下一刹,房门被薛有山一脚踹开来,须臾一人便被他抓着头发摔进屋中。
是戚檐。
文侪看得出来,戚檐八成是被原主操控了身体,因此无论是被薛有山拽住头发砸去地上,还是被他狠狠扇了几巴掌,戚檐始终保持着一副茫然的神情。
薛有山将头破血流的戚檐的脸贴在文侪的面上,笑道:“就他这么个虚伪小子,竟能把你迷得七荤八素,再看不见我的丁点好?!”
那人渐渐地歇斯底里起来:“他是叛徒!是废物!是觊觎亲哥爱人的流氓!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怒气上了脸,他涨红着脸抬脚踹向戚檐的下腹,几脚下去,戚檐嘴角便溅出了血;再几脚,戚檐便彻底昏厥了。
那陷入狂躁的薛有山像拖一具死尸似的将戚檐往外拽,动作熟练得好似他干过那般勾当。
“阿侪,你若依旧这样对我,无论是花弘还是这小子,我都会清理干净的。”薛有山拿起一张干净的白帕,擦拭手上溅出的血,猩红沾在他素白的褂子上,刺目得很。
眼见文侪瞋目结舌,薛有山只蹲身去摸了摸他的发,片晌笑着替他松了绑。
干了那般事,薛有山依旧云淡风轻。在凤宅老钟敲过12下的一霎,他咧唇笑起来,说:“阿侪,到点了,你又欠了我。”
文侪牵挂着戚檐,一时喉头艰涩,再装不了温顺,只烦躁道:“我又欠了你什么?”
“一句‘生辰快乐’。”薛有山神色颇认真,“我要听你说。”
“生辰快乐。”文侪不愿再同他纠缠,敷衍道。
谁料那薛有山如获至宝,一时间眉眼皆弯了。
风声过耳,文侪盯着那人喜色难掩的面孔,不由自主皱了眉。
之后便是凤大少催促着各回各屋,文侪开门出去时已不见了戚檐。他忧心那薛有山半夜再去找戚檐麻烦,回屋前专程去试了戚檐房门锁好与否。
他不知戚檐睡了没,轻轻叩了叩,戚檐也没应,可他还是把门拍了拍,贴门说:“明早陪我到薛家老宅废墟那儿走一趟,起早点……夜里没事别开门,也别想着同薛有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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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打鸣,文侪斜眼看向桌上的一只小表,眼下正是早上6:30。
他抻了个懒腰,便下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