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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阴梦第三日。

那残酷的箱蛇仪式再一次将文侪折磨,他在箱中被蛇咬了个半死后,又遇了那在火宅外头支了张桌子的大娘。

大娘仍如先前那般催促他在委托纸上留名,只是与上一轮不同,他毫不犹豫便签下了自个儿与戚檐的姓名。

谁料便是在他收笔的那一刹,钻心的疼痛忽自他心口传来,他跌倒在地,心脏在几秒过后彻底停了跳。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2】

【解四谜:未完成】

【查清宿怨:未完成】

【还原死况:未完成】

【重生时间:阴梦第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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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阴梦第三日。

身边尽是灼烧的气味,浓烟呛得他近乎遗忘了呼吸的法子。他咳着咳着,方爬起身来便瞧见了倒在他身边的戚檐。

他忙伸手去晃他,最后见他实在不醒,便将他的手挎上了自个儿的脖颈,说:“戚檐,你撑着点,我们出去。”

说罢,他抖着手摸上了那被火烧得滚烫的门闩。

他感觉手被烫得几乎起泡,却依旧咬牙去拉动那沉重的铁片。

那过程是尤为煎熬的,他好似摸上了从前化学课上方经了灼烧的玻璃瓶,却不能任由应激反应将自个的双手迅速弹开,只能徒然见高温将他的皮肉粘上铁片去。

他就那么咬牙撑着,谁料须臾那烫意蓦地降低。

原是戚檐睁了眼,含着笑将手垫去了那铁片上。

门开了,戚檐的半只手掌也变得焦黑。

门外是议论纷纷的邻人,大家瞧着这俩狼狈逃出的受难者,却像是见了脏东西似的退后一步,说:“哎呦,怎么偏偏是这俩道德败坏的小子活下来了?”

唯有个好心姑娘提了桶冷水过来,关切道:“二少,文公子,快,把手往桶里泡泡!”

见那二人瘫倒在地大口呼吸,她紧拧着眉将桶更提近了些,直接抓过他俩的手便往水里塞,还不住心疼道:“看看,好好两只手,这会儿都同盆中炭没区分了!”

苍白的两瓣唇上下碰了碰,文侪问她:“你是谁?”

“我是谁?我能是谁!还不是你们邻家!”

戚檐忽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挺身起来:“你是白家小姐?”

那白小姐只将眼泪抹净,说:“这还用得着问!”

“你活着……”文侪呢喃,霎时间情绪剧变,“那你丈夫呢?凤大少他还活着么?!”

白小姐给他吓着了,结巴起来:“凤、凤哥他当然活着……”

戚檐将手在水里搅了半晌,才笑起来,轻声说:“文哥啊,在之前的世界里,那凤大少在阴梦第二日便死了。今儿咱们存盘去第三天,他却活了……你说这是什么逻辑不通的狗屁事?”

文侪将自个儿那只红黑交杂的血手从水里抽出来,拉起戚檐的手,说:“走吧,回去,若有线索一定在里头。”

可是那白小姐却展手拦去了门前:“里头正烧得厉害,你们不能进去!薛家与凤家已是旧相识,不如先去凤宅借住一天,待明儿火给人扑灭了,再去也不迟!”

戚檐咽了口唾沫,说:“可说不准里边还有人待救……”

白小姐摇了头:“火是从厅堂烧起来,彼时薛宅一大家子人都聚在那儿,说是搬去中间烧纸的鼎翻了。那鼎颇大,将门给堵上了。火还未烧旺前,便有热心肠跑进去要救人,可是那火将门封得太死,人根本逃不出来……说实话,若非见了你俩,我本以为这薛宅里头一个人都活不成的……”

琥珀眸子被长睫遮着,因是忧心郑槐被她的情绪感染,文侪逃着不去看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