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文侪的视线在周遭带有标志者身上滚动,最后满载白眼而归,“这标志还带有降低他人对‘我’好感度的功能。”

戚檐闻言滚了滚喉结,面不改色将手背到身后。文侪眼睛尖,毫不犹豫便去抽他的手。戚檐并没怎么抵抗,须臾文侪便在他腕间看到一个不浅的三角标志。

“什么感觉?”文侪问他,“嫌恶感、鄙夷感之类有么?”

戚檐笑着摇头:“我对你的好感值拉得太高太满,就这点负面感情,就和把一杯水倒进海里似的。”

“少贫。”文侪说,“若是一会儿忍得实在难受,干脆就像他们一般骂我几嘴。”

“别把我和他们画等号嘛……”虽说戚檐仍旧保持着撒娇般的语气,面色却不大好看。

他并不为文侪质疑、轻视他的感情而愤怒,他仅仅是为没能传达清楚自个儿的感情而对自己感到失望。

要怎么做,才能让文侪知道,他非文侪不可?

文侪伸手将他耷拉的嘴角向上拨了拨,说:“怎么没精打采的?咱们去薛无平房间翻一翻吧?虽说十有八九会撞见薛无平,可他似乎也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威胁,就那般找去问问……”

***

时间将至夜里10:30,天上不见月。

戚檐笑容可掬地立在薛无平屋外,继而叩响了他的屋门:“小宝,是二哥,来找你说一阵小话。”

灯亮着,却没人应。

戚檐于是毫不客气地将手又落去了门上,哐哐啪啪一顿拍。

没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却是双手揪着虎头帽调整的方美。

“晚上好啊,美君子。”戚檐笑道。

方美正专心捣鼓他脑袋上的东西,哪有心思放去戚文二人身上,仅仅是让开一步,供他俩进屋。

“你来做什么?!”薛无平坐在圆木凳上,嘴里叼着块花糕,打量戚文二人的眼神颇警惕。

“二哥不是说了要过来和你谈天的嘛。”戚檐一点儿不见外地拿脚挑了椅子过来坐,又笑道,“顺便参观参观你的卧房,太久没来了,怪想念的。”

“你想念我屋子干什么?”薛无平往嘴里又塞了半块花糕,含糊地骂了句,“只有老鼠和奸夫才老爱钻别人的窝!”

“说话真是难听,都说三岁看老,你今儿已九岁了,以后估摸着也就这么个说话难听的性子!”戚檐摊开手,“怎么你就能来我房里放虫,我就不能来你屋谈天?”

“要你管!”薛无平哼一声。

戚文二人赔着笑,试探着翻起他屋中摆设。说来也怪,那薛无平仅仅是抬头瞅了几眼,便同方美该吃吃该喝喝,半分不阻拦。

他这屋里倒没什么抽屉,有的尽是将物品明晃晃摆在人眼前的博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