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仿若一大片混沌。

那人停下脚步时,戚檐也停下了脚步。戚檐用仅余的理智环视四周,看见了那间坍了半边的祠堂。那堂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攒动,几乎只要他再挪动一步就会被彻底吸进去。

这一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犹豫了,他当然会犹豫,可那将戚檐引来的长发红衣人却并不犹豫。戚檐不过眨了眨眼,他便站在了戚檐的对面,也就是那间祠堂的正中。

极其刺目的红晃动着、晃动着,不知怎么又叫戚檐想起了那具双头尸。

所以戚檐开了口,也不顾整个喉咙里都是血腥味:“双头人是谁?是你杀的吗?”

那东西显然不会轻易回答,他背过身去,而后蹲在了墙角。

明知这时候最不能轻易上前,可在原主的操控下,他还是一步步往前去,短靴踩得雪嘎吱嘎吱响,他没有迈腿,是踩着门槛进去的,直走到那人面前,继而俯下身去。

他还是没能看清那人的脸,目光也不是冲着那人的面部,而是那人捧着送到口中的东西。那人将嘴中东西嚼得很响,一点儿也不斯文。

显然是什么很多汁水的东西,他每咬一口,水便滋出来,朝戚檐身上喷。

可戚檐还是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他有些着急了,于是将手在身侧摸了摸。

很幸运,他抓回一盒火柴。

“嚓”

火星照亮了那东西苍白枯瘦的手,淋漓的液体从他的掌心滴滴答答往下落。

那是人的肠子。

戚檐过去观摩的几场手术,自破开的肚子里总会流出那么些东西。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将头更往下低大概是为了确认被怪物拔肠吃掉的人不是文侪吧。

当然没可能是文侪,那人是花弘。

许久未见的疯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