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被车撞死的,干嘛?又不是头一回听说!”

“还有呢?”戚檐歪了歪脑袋,寒森森的瞳子死死盯着薛无平,“怎么不把话说全,文侪他不是为了救我才被车撞死的吗?”

屋里没开灯,再加上背阳,不知何处吹来的阴风拂着一人一鬼一猫,戚檐没动,薛无平倒是趁着凉风抖上一抖。

他对面那小子的一双眼属实叫鬼都瘆得慌,薛无平压了压自个儿并不存在的心跳,说:“你既然都清楚了……还来刁难我做啥?”

“刚刚不确定,来试你一试,这不才确定嘛。”戚檐倏地笑起来,他意味深长地替薛无平掸了掸肩上尘,“顺带来喊薛爷您吃早饭,文侪亲手做的,您尽快过去啊!”

薛无平点头说是,也顾不得从戚檐手里夺回薛一百,迈开两条腿便往外走。然他脚还没迈出房门,又听戚檐慢腾腾补了句:“别让文侪知道我想起来了。”

戚檐皮笑肉不笑:“求您了,爷。”

他说罢蹲身将有些挣扎的薛一百在地上放下,那猫便赫然擦过薛无平停住的脚窜了出去。

“哎呦,还真是不亲我。”戚檐笑着。

薛无平叹了声气,追着那猫儿出去了。

戚檐将手背在后脑勺,他也是今早才想起来那茬的。先前,他不过以为他和文侪都是命不好,注定是无故被车给碾死的命。

哪曾想,原来该死的只有他自个儿而已。

文侪从未同他提过这事,自然是默认他不知道,可那人分明知道只此一举,便足够他欠自己一辈子,不管初相逢时有多嫌弃、讨厌他,也从没张嘴说过。

戚檐想不明白为什么,可他这人自私,爱人的法子叫做不择手段。

文侪不想要他知道,自有他的道理;可他戚檐不要文侪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理由很简单,那事会叫他的感情变得极不纯粹。

如果文侪觉得他早就知道,日后一定会说诸如,他那根本不是爱,只是受到报恩心情影响一类的话。

他是真心喜欢文侪的,自然不解文侪为何要赔上性命做这不值当的买卖,也更不能理解文侪对复活他的渴望了。

都为一个不同他沾亲带故的人搭上命了,怎么还觉得惭愧,还想着要再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