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你这恶魔!!!”裴宁叫嚷着。

文侪平复着逐渐加快的呼吸,说:“怎么就是我折磨他?手术是琴姐和小武做的,这话还要我同你说多少回?!”

文侪原是想心平气和地同他娓娓道来的,哪知脱口竟会这般的歇斯底里,他正打算安抚那被他唬愣的裴宁,没成想那人的面孔已因愤怒而扭曲变形起来:

“没有你的默许,他二人敢朝戚檐下手么?!!!你这会儿对他毫无歉疚,竟还想着将过错撇得一干二净!文侪,你究竟还有没有心了啊?!”

裴宁说罢忽然倾身去扯开了窗帘。

外头的月光很亮。

一个囍字就那么明晃晃地漏了出来。

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白的、翘起边角的大红囍字。

文侪不禁后退一步,尴尬地奉承:“没想到啊,裴大夫已经结婚了。也是……咱这般年纪了就该趁早成家立业才行呐。”

裴宁背对月色看着他,一双黑黢黢的瞳子蓦地像是被微弱的光浸透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捕猎时的鹰隼。

“文侪你搁这装什么傻?!!”裴宁不再抵住身后那滑槽过斜的抽屉,那些个锋利的剪子和刀,就那么刺眼地暴露于文侪的视野当中。

文侪背身摸了摸抵在腰间的门把手,费劲旋了旋,试图将门打开,然而那门却仅仅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发颤,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般仰首。

不知何时挨近的裴宁将钥匙在他面前甩了甩,说:

“阿侪,放弃吧,你逃不掉的。”

文侪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便被裴宁“砰”地掐着颈子撞在了门上。他气喘不上来,下腹又遽然被捅入一把刀子。

钻心的疼麻痹了他所有的感知,一时间,他大脑空白,只能垂眼瞧着那人毫不松动的手渐渐染上自己的鲜血。

泪珠砸在文侪面上,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在血泊中。

裴宁在哭啊。

为什么哭?该哭的人不是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