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叫戚檐想起棚户区巷口的臭水沟那儿集聚了附近居户以及过路人的旁徨产物,比如不成对的廉价情侣戒、大脚趾处破洞的厚棉袜、叠加数层却还是从里到外都漏了口的劣质塑料袋……

所以,他想,眼前这疯子大约也很迷茫。

戚檐还想再问,那阿九却忽然撒开腿,跑没了影,站在他身侧的文侪只默默说:“你信么?”

“信疯子的话?我不敢信啊。”戚檐笑着耸了耸肩,“我看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弄清这阴梦的运行机制……不知道亲爱的眼下有想法没有?”

文侪说:“恐怕不能太直白地向其他的【你】提问,就如当初的委托二一般,否则【你】便会像我当初那样直接死亡。所以咱们得找出不暴露机制却又能够成功套话的话术我倒是有个想法。”

文侪那样说了,戚檐便也再不追问了。

见他不问,文侪又说:“你不问问看靠不靠谱?”

“我们哥办事向来靠谱,小弟相信你呢。”戚檐身上血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直染红了文侪的布鞋。

刺鼻的血腥味一股股地涌来,文侪叹出一口气,这才回首看向那满身血红的人。戚檐借雨水洗手,那姿态从容得就好若刚杀完人回来的惯犯。

戚檐在勾唇笑,目光斜过来时还带着几许犯罪后的戾气,文侪并不对此感到惊怪,只平静地开口问:“你对那视频信有什么想法吗?”

“视频信?”戚檐笑着用手背抹开脸颊上的浓血,“累着了?这渔村哪里有那种新鲜玩意?”

文侪跟着笑起来。

成功了。

你好啊,过去的【戚檐】。

第163章

戚檐像是在雨中洗羽的海鸥一般仰头冲刷面上污血,文侪瞧他那副模样竟无端生出好些微妙感。

他当然是没兴趣去思考诸如“过去的他与未来的他是不是同一个人”此类哲学问题的,但他知道戚檐那小子在这问题上坚定站在了唯心主义的立场上所以他得尽可能以相同的态度去对待不同的戚檐,省得阴梦结束后,那小子又喋喋不休地纠缠。

眼前的戚檐确乎是【过去】的戚檐,恰同他们当初的第二种猜想相符合,即他穿梭于前三局与后三局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