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他,都会变得口齿不清。我闭紧嘴巴,阖上双眼。这样做,我错了吗?如果没错,为何我终日发抖,啥也做不了。我觉得自个儿没做错啊,为什么我要害怕?是怕他,或是他?佛啊,救救我吧,信女痛苦得就快活不下去了!】

戚檐将那些个字扫罢,分析说:“首先,主语是‘信女’,不出意外是姚姨写的。其次这封信里出现了三个‘他’,由于第一个‘他’距后两个‘他’之间有好长一段距离,所以这三个‘他’所指的究竟是三个不同的人,还是两个人,我们目前无从得知。其三,因为‘他’字不带性别指向,所以信中所涉及的‘他’,暂时没法判定性别。”

文侪从戚檐手中摸来那张画像,小心翼翼地看去:“目前这局最大的麻烦在于,找不着每个人之间的联系,他们每个人都像是一个游离于他人之外的个体,与他人的联系都浅薄地维持在最低限度,因此很难分析出杀人动机。”

“呃。”文侪虽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那不断变换着表情的遗像吓得一激灵,“走吧,进里屋看看。”

里屋干净素朴,可是奇怪的是结了好些蛛网与灰尘,唯一说得上积灰较少的仅有那张梳妆桌。只是那儿也只有桌面干净,镜子早给灰蒙上了,人站到镜前唯能看到虚化的镜像。

文侪去摸床,戚檐则去摆弄那梳妆台上的一小碟瓜子。

文侪翻东西粗暴,抓住那花褥子边角,猛一掀,只见乳白的床单上布满了惊目的红字。

【看看看看看看看……】

上百个“看”字叫他瞧得晕,瞧久了只觉得连那字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他扶着额去戚檐那儿,谁料方迈出一步,那戚檐忽而喊他站住。

文侪愣了愣,脚黏在地上:“……怎么?”

“镜子里的东西,在动。”

文侪闻言便移目去看

他距那镜子少说还有七八步,可那镜中虚像,明显已有两个一般大的脑袋凑上前来。

文侪一愣,拿手去揉了揉眼,谁料便是那么一揉,他的两只手已支在了梳妆台上,而他和戚檐正一道琢磨镜中那一大一小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