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在外头,心焦得全身细胞都强逼着要他嘶吼,要他落泪,就好若是在惩罚他两次独独见死,而没能救人。
可他现下站至戚檐面前,也只不过哼哼着,叨叨念几句自己很快也记不清的话。
他是个犟脾气,情绪不轻易外露。
后槽牙快被他咬碎了,上牙与下牙相互摩擦的尖声刺痛他的耳膜。他浑若未闻,只乏力地倚住床腿,阖眼在脑中回放适才戚檐挣扎的模样。
他方才便感到古怪,一般人挣扎的时候会不自觉活动腕骨,亦或展开掌心抓挠近处东西,可戚檐不过被禁锢住了小臂,却自觉地将手攥作拳状,死命向下压。
戚檐不是个低攻击性的人,除非……
文侪起身同那尸身勉强笑着说一嘴:“冒犯了啊。”
他言罢去掰戚檐那两个已软下来的拳头。果不其然,那人左手攥着一团红纸。
他将纸团拿至手中,仔细捋平,看清了上边的字
【日期2008.08.15,想要下回重生于此,请烧纸薛无平】
又是存盘纸,可这回存盘纸只有一张,意味着这是他文侪一人的存盘,不出意外存盘日期应是第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