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先是长出了几个扭曲的人头,而后躯干跑过去接在了脑袋下,凑出了他们这宅子里三两成群的、神色古怪的人。
戚檐站在文侪身侧,文侪的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好,问一句话要半天才反应过来,可即便开了口,也只会说上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他以为文侪是累了,便没去折腾他,只默默瞧着那粗制滥造的蛋糕叫刀子切开,露出血红的内胆,果酱仿若鲜血般朝下垂滴,皆坠在那些个化不开的奶油上。
满桌狼藉鲜红,那黄复却哈哈大笑起来:“知道的便说这是生日宴,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吃人呢!”
俞均也随着他笑,可戚檐却一点儿也摸不清那话究竟有何可笑。
像吃人么?
为何像吃人?
像吃别的肉,像吃鸡鸭鹅牛肉不行吗?
都是肉,都会流血啊?
不是吗?
戚檐忽而使劲甩了甩脑袋,他不知为何自个儿会为那般无关紧要的事物动摇。
他知道自个儿现在精神状态很差,不是醉酒那般的不清醒是虚弱。
脑子似乎叫过烫的体温烤得转不起来。
戚檐的眼前开始蒙上层白雾,他奋力眨了眨眼却没能将眼前的东西抹干净,恍若戴上了副沾了油的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