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痴迷幻想的话……

戚檐的思路就如开车半途撞了晚高峰似的,倏地堵了上。他翻开文侪的笔记本,目光停在文侪留下的那几行整齐清秀的字体上。

【病的人只会是李策。】

紧皱的眉宇缓慢地舒展开来。

对啊,李策的自我惩罚不仅有自我被追杀,还有李素一次又一次出现的尸体。

“植物”是他梦中所爱,是幻想,是创伤再体验,即创伤场景突发性、重复性的回忆与重现。

李策病了,可是他为了什么,竟会“痴迷”那般可怕的场面?

他在自虐,他对他姐的死亡存在着强烈的负罪心理。

车流开始疾速向前移动,戚檐的思绪仿若被戳入根针,直捣清其中淤塞,乍然畅通。

梦在一定程度的可控性注定那些“好人”无法“为非作歹”,那么“好人”能够“为非作歹”的地方在哪儿?

只有现实。

“李策病了,他混淆了梦与现实。”

“他的梦是现实,他的现实才是梦。”

裁叶这一举动既然与植物相反,那么它的含义也很显然,同理“那些为非作歹的好人”所指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