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昨晚不是说你对谜题二有想法了吗?”

戚檐听罢哦了一声,随即撕下一张干净纸就要写,文侪却伸手拦住他:“急什么,复述一遍把细节理清了再动笔。”

“我先前想过‘割下的肉’指的是李策的断指,但我总觉着他对那手指的执念虽说深吧,却有点不够切题。我特别注意过他断指后的臆想,即便他对手指恢复的欲望强烈,却也从没恍恍惚惚看见过断指恢复如初的样子,所以我把那想法给淘汰了。”

戚檐开始默写谜题二。

【贰、我被割下的肉总变着法子长回我身上。】

“‘骨肉’在通常情况下代指的都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不是没想过周宣,毕竟周、李二人也确实是沾点血缘的表亲,但昨夜瞧见李素相关线索后,我觉着还是指代姐姐更准确。这‘变着法子长回身上’即回归原位,死人归位,那便只有可能是通过臆想等形式吧?就像李策在他姐房间窗子外的喷的红漆一样,我也总能看到鬼魂,大概就是这么个原因。”

文侪没有其他想法,只将摁着戚檐笔的手给抽开了。

戚檐于是在纸上写

【答:‘肉’指代具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即姐姐李素;‘被割下’指死亡;‘长回我身上’意味着死去的亲人总是以幻视、幻听、噩梦等形式重回李策身边,表明李策难以接受至亲死亡的事实。】

红圈如期而至。

戚檐看着文侪笑了笑,说:“哥,帮帮我,这局咱们把剩下的三个谜题也解开吧?”

“怎么就是帮你了?”文侪不理解。

戚檐笑而不答,只盯着楼下忙碌的老管家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等他们出门后,咱们会有几个小时的时间独自翻找这屋子。翻谁好呢?”

“明知故问。”文侪啧一声,“弄清任怀和那鬼老头的关系是首要的。其次,当时我们在杂物室的时候不是翻到一个烂果么?那玩意是整个阴梦里唯一与谜题四看上去有所关联的东西了。”

“谜题四是啥来着。”戚檐往嘴里倒了一口凉水,话说得有些含糊。

文侪懒得回答,只伸手去戚檐口袋里拿出那张默好谜题一至四的纸条,给戚檐指了指。

【肆、我留下一颗烂果,要它来日还我一颗好果。】

“想听你说话才特地问的,你却这般敷衍我。”戚檐长叹一声,“不解风情啊。”

文侪瞥他一眼,说:“不想说才专门这样的。”

***

由于大早上宅中人都醒着,不好下手,俩人只能在宅子里四处转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细节。午餐二人也随便应付过去,一心想着在老管家带众人出门时上楼翻找任怀的房间。

可从面上看去,那二人好似并不着急,只慢悠悠等四婆神色张皇地说要出门买菜,这才把大门锁紧了跑回楼上。

与先前一样,任怀的卧室里最精致的便要属那张底头长刺的书桌。

“从哪儿开始找?”戚檐看向文侪,“你先前不是翻遍了?”

文侪将戚檐往后头推了推:“你去翻翻床底之类,我把这桌上线索摆出来给你瞧。”

戚檐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想说出口的话却生生憋回去没说,停顿一会儿,才想了句新的:“底头有刺,你小心些。”

“嗯。”

文侪全凭下意识应话,这会他已开始往外拿线索斧头、锯子、剪刀、手|枪。还没完,他蹲身下去拔竹刺,直将那些个塞满其中的手指往外倒。

他把手一拍,正打算蹲身下去分析一通,却见戚檐不知俯身在看什么,于是问:“有新线索?”

戚檐抬手指给他看:“窗帘边有个血手印。”

文侪将窗帘绑起来,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