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什么样呢?”
文侪想了想,说:“模样很奇怪,面上只有一只眼,占据的地方却大过半张脸。”
“你那会儿回头时,他已经站到了温室门边,你是从后门跑的,那玩意跑得很块,你比他稍快些……跑了多久?快一个小时吧,屋里屋外到处跑,后来你躲在墙角把他捅了……”
“哦,从门口拖向沙发的那摊血迹是他的……真奇怪,我之前还以为这些东西都是杀不死的呢!”
戚檐正拿着枕头把玩,抬头看到文侪朝他挥手,还对他说:“你坐过来,挨近点。”
谁料他方笑着伸去脑袋,下一刻嘴巴便给文侪使劲捂上了:“你今儿究竟为什么这么急?本来语速慢悠悠的,一下像是吃了炮似的,还要不要人听清?谁说那血是他的了?你当时压根就没伤着人家,叫人夺了刀一阵好捅,后来不知道你盯着那鬼东西说了什么,那东西就崩解了,你爬回沙发,拖了一地的血。”
文侪言罢要抽手,没成想戚檐却将唇粘贴他掌心亲了一口,险些惹文侪送他一巴掌。
“说了什么吗……”戚檐寻思着,“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能说些什么呢?”
文侪见他愁眉苦脸,一个响指打在他耳畔:“想不着甭硬想,除了叫自个儿郁闷没有别的用……咱们快些把每一天的杀人事件理清楚了。”
“成。”戚檐立起左右手六根指头,“根据你的描述和咱们目前搜集到的线索第二天早晨,园丁老伯杀人藏尸树洞;第二天夜晚,烧人,四婆那儿有作案工具;第三天,玩偶书房杀人,在柳未房里有玩偶皮毛,估摸着犯人就是她;第四天没死人;第五天,丑角浴室杀人,外边的皮囊是鬼老头模样,映射的是任怀。第六天,独眼鬼杀人,映射者未知。”
文侪数着:“就只剩老管家、袁景和医生俞均没干过杀人勾当了。”
戚檐伸指在他的眉心揉了揉:“你心里有偏向了吧?”
“没有证据支撑,我也不好乱说。”文侪看向戚檐,“看NPC重点程度,我觉得是袁景。”
戚檐没有提出质疑,只笑说:“你想说啥说啥,在意我做什么?”
“谁在意你……没有底气,说个屁,日后给人打脸么?”鞋子随脚踝转动敲向木地板,文侪叹了口气,“先不管这茬了……重点在于为何发生了那么多起杀人案,你单记得他任怀的?”
暴雨如常到来,雨水被狂风卷着往玻璃窗上泼,又分出无数条岔道向下流。
“舞台灯全照着他打呢!”长睫扫得戚檐眼下发痒,他伸手揉眼,忽而一停,笑起来,“咱们社长是个主角啊!”
文侪见他笑,知道他又意识到了什么,便问:“之前没解开的线索,有哪一项能同他映射上么?”
“有啊。”戚檐说,“那把我拿来捅杀人犯的小刀,你还记得咱们是从哪儿找的吗?”
“二层杂物间……”文侪皱眉想着,“果树下的袋子里。”
“里边还有什么?”
“无头尸。”文侪瞅着他。
“头在哪儿?”
文侪眯了眼,方想骂他找茬,眼前蓦地闪过戚檐当时所说那任怀手臂上的刺青,他犹豫几秒才说:“……你不会想说那刺青是那具无头尸的脑袋吧?这2D和3D的还是有点差别的哈?”
“嗐!我们文哥这想像力怎这般匮乏呢?”戚檐说,“那鬼东西究竟是2D的还是3D的,咱们拿刀把它挖出来后不才能知道么?”
“那杂物间藏了存盘纸,在第四日夜里才能打开……我猜任怀手臂上刺青也是在那时才出现……”文侪拍拍他的肩,“我第五日就会消失,任重道远,你加油。”
戚檐瞧着那从抽屉里掏出笔记本的文侪似笑非笑,自觉裹紧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