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奔跑后留下的血腥味。
他站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肌肉,低头时才发现自个的球鞋上沾满了鲜血。
一行血脚印则从沙发处延伸至门口。
“我又忘事了么……”戚檐左右转动发酸的脖子,“可是昨日鬼老头杀人的事,也没忘啊……”
他没打算硬想,第一回委托时那精神分裂的赵衡早已叫他习惯了记忆中无处填补的空白。他将球鞋踩在地面上一大摊脏水中浸了一会,这才迈开步子。
客厅的正对面是那几间相连的卧房,戚檐站在茶几边,恰能瞧见对面老管家与袁景紧闭的房门。
他走出客厅,原是打算拐个弯径直上楼,可眼神瞥向那一行卧房时,他忽而心间一动那四婆的房门虚掩着,窗外猝然吹来阵风,那门便朝内又敞开不少。
面对那用斧子砍下自个儿手指的食人魔,戚檐当然是
一点儿也不怕。
他敲敲门,轻唤几声“四婆”,没听到回话便毫不客气地往里迈腿。
实话说,在入屋前,他还并不清楚为何瞧见个打开的房间便想进去瞅瞅,可当瞧见放在床头的竹篮时,他便明白了。
在那四婆拿斧子追着他们砍的那日,四婆出去了许久,直到夜里七点半才回来,而这篮子便是她那时候提回来的,那置于篮中的藏青布隆作小山状,显然是藏了什么东西。
戚檐的指尖触及粗糙布料的须臾,门锁忽然咔哒咔哒响起来。
“嗳?我刚刚没锁门呀……”四婆的尖嗓极有辨识度。
“您用钥匙开吧。”袁景有气无力地说,“我就想着拿点蒜和辣椒放屋里辟邪用……我总觉着最近被什么鬼东西上身了,肩沉得我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