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他连他们的脸都没看清,那些人就已经跑了。

又一日,他不请自来,我那时候不太清醒,甚至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他还是幻觉。

他说的很多话,我那日都没听明白,后来想起来了大部分,想起来后我开始掉眼泪,直哭到眼镜差些瞎了,因为我知道那是他的告别。

他最后两句话说的是

“好了好了……哥不打扰你休息了,哥也该休息了,哥实在太累了……”

“原谅哥吧,阿煜。”

我在那日过去后的第三日,从来看望我的同事口中得知了登山案子最后一个当事人老南的死讯。

那案子就那么不了了之,由于主要谴责对象都死了,案子也自然失去了讨论度,那些网民只最后嘲笑一嘴,说那六人是畏罪自杀。

除了我,似乎没有人真正在意那六条血淋淋的生命。

我出院后便四处求见其他幸存者,跑南跑北好容易将真实案件情况还原,我的搜查内容却不被允许刊登在正规的报纸上。

那案件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谁都不想再掀起舆论风暴。

即便我尝试着将我的采访与分析发上论坛,也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他们骂我颠倒黑白的“小说家”。

很显然,我食言了。

我谁都没能救下,也没能还他们清白。

老班的请求成了我的噩梦,在臆想症与那七人之死的折磨下,我也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可我确认了一个事实。

我不是记者,我是杀了六个人的杀人犯。

我走到黄腾俱乐部旧址那日,很幸运遇到了暴雨,因为这样没有人会在意我在做什么。

我有如强盗一般砸坏俱乐部门锁钻进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