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台打印机忽地发亮,滴滴答答响了一阵,继而咔擦咔擦运转起来。
白纸从它那张漆黑大嘴里送出,不一会儿便吹得漫天飞舞。
关着窗呢,啥玩意吹的?
文侪一侧眸,赫然见一个保安瞪大双眼直愣愣从窗外探进一个脑袋。
那人神情僵硬,突出的眼球叫他瞪得好似眼白已全无眼皮遮挡。那保安扶着窗框,连连将上半身往里头送,像是恨不得伸长手一把将那打印机抓出来。
眼见那瞳子就要转过来,文侪霍地缩入桌底,再不敢动弹。
打印机还在不停作响,那保安骤然间似发了狂般抬脚踹门,怒吼数声:“里边有人没?!开门!!!”
打印机飘纸不停,那大伯踹门不息,大概又踹又吼足足十分钟后,他才一边发著牢骚,一边笨重地翻窗进来。
文侪缩在办公室桌子底下,虽能勉强瞥见那打印机,却并不能看清那从窗户进来的保安动作,他只能拉紧了遮挡自己的木椅,并尽可能缩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