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檐凝视着那大屏,手指在那人的脸颊处蹭了又蹭。

“是吗?”薛无平神色古怪地瞟了他好几眼,忽地又抓了薛一百肉嘟嘟的两只粉肉爪,唱起一首戚檐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歌谣,“白絮飘,深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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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就是个孬种。

你个怂包,你个懦夫,你个王八蛋

文侪哭得无力后便在心底骂自己,可就好似他过去即便是打工累得头昏眼花,也依旧要在深夜点灯苦学一般,他强撑起身子离开了戚檐。

六年前也是那样,他匍匐起身,极残忍地将戚檐一个人独自留在了事故现场。

一个正常人,真的会在刚杀完朋友后,不加犹豫便回归正常生活吗?

文侪想,他大概早就疯了。

从戚檐死的那一天起就疯了,彻彻底底。

文侪甚至没有清洗掉手上鲜血,便颤悠悠地握住了方才那支圆珠笔。

“到谁了……到谁了……”猩红在笔记本上洇开,可文侪骂了句脏话后在血迹上写下了颜添的名字,“颜添……颜添……靠她干了什么……”

“别他妈的抖了……”文侪将手中圆珠笔猛然砸在地上,转而握住一只有些断水的钢笔,又假装在和别人对话,“颜添……颜添,【算命的算账先生】,黄腾高中时候她明显是在父母威逼下学习入魔的分数至上论者,她的抽屉里有、有半截树桩……”

“用排除法的话,目前已知童彻的能力是【僵尸同化】,江昭是【全面防御】,老班是【限制行动】,郭钦曾被【准确定位】的规则拖累过,那么他持有的规则应是排除那四者外的【全体单独行动】,那么颜添显然只剩下【准确定位】这一张牌了。”

“还有什么……颜添在她死亡的世界里,她在校园中对分数的执念转化作对记录数字的痴迷……”

“她当初说什么来着……哦她说,她先前从未出错过,而现在测不准既然反覆强调那事,那么那事便极有可能是她的死因的转化状。在这登山俱乐部里,目前可供他们产生异样执念的事件唯有那场登山事故……她对于数字的执念若与那场事故有关,便可能涉及距离、温度、高度、湿度等具体数据的测算失误。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