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侪说:“撕开吧。”

戚檐于是用球鞋尖头使劲磨蹭墙纸下缘几下,叫那贴得还算紧实的墙角迅速翘了角。他打量一眼,只略微躬身,再扯住那东西冲其斜后方轻快地跑了几步,那整面墙纸便软趴趴地耷拉下来,露出后头掩盖的巨型成绩表。

语数英物化生六科将墙面分作六格,其下皆是详细的成绩单及其出处。

“分数论者啊……不过她从哪儿得来那么多成绩……照这样数来,每科没考个几千回,能把墙面填成这样?”文侪感慨。

戚檐把他勾过来,指给他看:“嗐、你看,人家可是连练习册都打分。”

文侪从他臂弯里钻出去,又去摆弄起颜添堆在墙根的那些个杂物。

箱盖一开,一口带血锅。

罩布一掀,锅碗瓢盆筷。

文侪将那些东西端量几下,说:“这些东西可是指向谜题参中的‘锅碗瓢盆’?”

“恐怕是。”戚檐挪步过来,“只是宿舍顶多容许人带碗瓢盆,这锅能带来?”

“我看不行。恰巧这口锅上还带了血,是借这东西喻指家里施加的压力么……你去把她抽屉翻一翻,看看里头有什么关于家庭压迫的线索没。”

戚檐乖乖照做了,只将那上了锁的抽屉粗暴砸开,取了放在里头的本地日报来。

他粗略扫了一眼,讲的大概是夫妇X某和X某,因为女儿进入补习班后成绩不升反降,跑去告补习班虚假宣传的事,本来这类小小民事纠纷还不足以登上日报的社会版面,可是同这篇报道紧挨着的另一小板块的【X县一父母当街掌掴爱女】,叫那则平凡新闻变得很是耐人寻味。

戚檐于是轻轻拍了拍掌,将那还在沉迷翻床底的皱眉猫儿卡着胳膊拎起来,推去了童彻那儿,他说:

“没必要再翻了,颜添那谜题已足够解了。”

***

童彻那儿的布景要比颜添那里复杂好些,可是他们定睛一瞧,里头也并没有太多诸如文本信息、图像信息一类直观化的线索。

文侪抱着双臂将这屋子整体瞧了一遭,见那戚檐正百无聊赖地拿指尖转着一装饰品,不禁愣了愣。那东西转得太快,文侪看不大清楚,便叫他停手,问他:“那装饰品的两面图案可是一样的么?”

“不一样,且差异还不小,一头红,一头灰黑。”

“这样……那该不止这一处才是……”

文侪喃喃说着,去将童彻那一床黑被单翻了开,果真是花色的。

他于是将脚跺了一跺,说:“又走回那俩分歧点了童彻究竟是饱受偏见所累,还是她真的表里不一?”

戚檐挨着他的颈子笑,说:“谁借喻表里不一是叫黑的在外,红的在里呢?亲爱的,咱们答题吧。”

文侪抢答:“我来写。”

戚檐歪头在他面前一笑:“虽然我很高兴你能把那称呼应下来,可是谜题好歹有四道,咱们还是对半分的好。”

文侪闻言像是不满意,便说:“谜题二两只眼睛那道不还是没能确定么?先去‘我’宿舍翻完再说。”

***

走廊里的僵尸跳动着,纵然孙煜的房间就在侧边,要想窜过去的难度依旧不小。

二人只得在颜添和童彻屋里缩着,然而半晌过后却从门缝里觑见那屋主二人从他们门前过去。

已来不及感慨原来活下来的是童彻,死的是郭钦,戚檐只干脆利落地表明观点:“眼下双人出行包括咱们还有一组,可却没见有人发动技能,估摸着涉及合体的规则持有者都死了。”

文侪垂头,若有所思。

看样子这层楼如今还算是安全,俩人于是趁着那二人走远了些,猛地开门,再开门,砰地一声将童彻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