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能让那东西亲你?他都能亲,我怎么不能……”
遽然间,文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他猛然回头,只看见戚檐一张几乎贴在他肩侧的,颇哀怨的脸。
“我X!!!”文侪暴起,一拳头就砸在戚檐身上,“什么狗屁话都能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在听录音你看不出来么?!”
戚檐缩了缩颈子,嘟囔道:“我又没真亲……何况那玩意有什么好听的……你都播了不下十遍了,我都快能背了,我还以为你单想叫那‘鬼娃娃’亲你呢……”
“什么鬼娃娃?不、不是,你听明白了?”文侪迅速拽住戚檐的衣领,“说的什么?”
“哎呦,别那么着急嘛……我倒也不介意就是了。”戚檐扬着脑袋,一双瞳子向下俯视文侪,随后声情并茂地背起了录音笔的内容。
“‘那红毛鬼子蹲过牢,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杀人犯!算、算爷几个求求大家夥啦!千万不能轻易赦免他的罪呀’就这样,没什么特别的。”戚檐耸了耸肩。
“鬼娃娃又是什么?”文侪皱着眉头,又问。
“喏……”戚檐给文侪递过去一张明显是被人强行捋平的草稿纸,“这上头有首歌谣,自个看吧。”
【《鬼娃娃》
大脑袋,细缝眼。
粗鼻梁,小嘴巴。
鬼娃娃,鬼娃娃。
皮肤白如纸,
嘴唇红似花。
鬼娃娃,鬼娃娃。
永远盯着它。】
“可这上头写的鬼娃娃不是白的么?我手里这录音笔是黑的啊……”
“哎呦,别在意这些小细节。”戚檐将手搭在文侪的肩上,“你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
“又发什么疯……”
文侪挥开他的手,又将自己埋进了线索堆里,没看见身后戚檐若有所思地将指腹摁上了自己的唇。
***
待同文侪一块将那门前挂牌刻大名“黄土村”的高一教室翻了个七七八八后,戚檐锁着眉头,脚步声在前头消失,又在教室后头响起。
他斜了身子倚着墙,一寸寸往下滑,直至足尖紧抵对面高柜底下一圈木边,卡得身子不再动弹。
他的视线在教室天花板上飘,待几乎将上头的每一道梁都琢磨出工艺后,才不疾不徐收回视线。他冷不丁在文侪眼前打了个响指,叫那人略显清瘦的肩头左右摆动了一下。
“想什么呢?”戚檐笑问。
文侪吸进一口气:“能想什么?想绣花鞋!!”
“那柜子里的绣花鞋还不单是花花绿绿的老式,鞋头尖尖,又很小……你懂我意思吧?”
“说那么隐晦干什么?封建糟粕呗。”文侪扶额,“你说童彻她抽屉里有一双裹小脚之人才能穿得下的绣花鞋,这是什么意思?”
戚檐闷笑一声:“你这样问我,是因为你已有了些想法吧?那别问我了,你说便成。”
文侪倒是不推脱,闻言便顺着戚檐的话讲:“这样一双丑陋的绣花鞋出现在童彻她的抽屉里,倒是同谜题壹中‘我幻想里头是怎样畸形的脚’照应上了。且这柜子里不是单单没有孙煜他的柜子么……我先前同你说这柜子指不定是孙煜他的,也就是‘我’的,并不是要糊弄你。若这一整面红木柜子当真是‘我’的,你且想想,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容忍他人往自个儿抽屉里塞这么多东西呢?我觉得……”
文侪的声音戛然而止,叫那戚檐一愣,可戚檐抬眸看他时,却只见那人微微咬着唇,后盖的笔帽尾将他的下唇戳得凹进许多。
“你说就是了。”戚檐含笑拿拇指撇开那油性笔,在他的下唇上蹭了蹭,“看我干嘛呢?怕自个儿说错叫我骂?你察言观色已经严重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