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像是在以看什么不值得可怜却尤其可悲的东西。

就好若那个苟延残喘的男人。

“呲”

黑褐色的粘稠浆液自僵尸身上被刀割出的裂口喷溅出来,戚檐挑起半边眉,绕过眼前这一只,又拿刀捅向另一只。

可惜了,他不过将两只僵尸捅了个半死,那手术刀便卡在了第三只僵尸的肋骨处。戚檐飞起一脚照着那手术刀便用力踹,锋利的手术刀几乎在那一刹那完全没入了僵尸的皮肉。

戚檐满意地看着那东西怪叫着往后趔趄,也没犹豫,长腿跨过拦路的矮椅,又迅速绕过那些遮挡视线的高木柜便要往外跑,也恰是这时,他余光瞥见什么,蓦地回首。

那文侪正立于他身后,怨气深重的脸上仅一对瞳子慢吞吞扫着几乎要拥至面前的僵尸,他不耐烦地撩起额前碎发,抬手擦去溅至面上的不明黑色浆液的刹那,一根粗铁棍也劈头盖脸砸向了尸群。

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江昭显然是被那僵尸咬破了长袖,一条露出的手臂密布青紫色的淤痕。

戚檐正欲说些什么,忽见那江昭的眼睛总瞟向门边一个空口。戚檐猜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却也仅仅扯起嘴角笑了笑,没出手去拦。

“文哥,咱们打不过这些鬼东西,你知道吧?怎么叫你跑也不跑呢?在等我吗?”戚檐索性隔着办公桌冲文侪喊起来,那些个僵尸蠢蠢欲动要扑来,戚檐连眼都不斜,随手抓了个板凳便使劲砸过去。

“你先过来。”文侪说。

戚檐三步作两步,踩着那些个桌椅抄近道,不过眨眼间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想我没?”

“我想不想不好说,我觉得你想我的拳头了。”文侪皮笑肉不笑。

“把左手拳头松了。”文侪又冷不丁补一句。

戚檐无奈一笑:“哎呦,眼神真好。”

他松开紧握的拳,淋漓鲜红登时从指缝间漏了出来。适才那一抓,叫手术刀喇开条说深不深,说浅也不算浅的口子,这会那伤口即便被血淹了,也依旧隐约可见。

“疯子。”文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