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了吧。”戚檐笑答。
“甭管他,先救我!哪家好心人先来把我从姓文的那里救出去!?那死正经一整个学期和我们说的闲话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班里氛围被他搞得死气沉沉的,我在那班里真的要郁闷死了。”
“哦,他还能决定氛围啊,还挺神通广大。”戚檐插了一嘴。
“咋的,还叫你起兴趣了?说起来……你不是最讨厌文侪那类人的么?分明屁都没有,还非摆出个心高气傲、不知变通的样子,总那么斜眼看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戚檐没开口,仅回以嗤笑一声,声中有讥嘲之意。
文侪又朝那处张望一眼,见那群大高个如山一般堵在楼梯间,只觉疲惫。可说一丁点不在意是假的他有些羡慕他们的身高。
此外便再无其他。
他倦于去记挂一群幼稚、只知乱嚼舌根的愚人,可在给那群人定性前,他却不忘先给那戚檐先盖上个“表里不一”的章。
多亏了发助学金的主任“牵线”,他俩才有了认识的可能,勉强能攀上个点头之交。即便一整个学期二人没说上几句话,可每每相遇,那人也还是会扬起嘴角笑一笑的。
原来那笑也不真心。
文侪默默绕开了层峦,自甘做一寂寞孤丘。他绕远路下楼的途中,心底暗想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同那群人同流。
一群讨人嫌的傻X。
***
恰是俩人将校园走得差不多时,手上三根红签亮毕,天地于他们眼前瞬息融合。
那二人倒是镇定自若,仅静立原地,从容等待,等待眼前事物呈数字化崩解再一点点重塑。
他们眨眼间便回到了委托铺前。
夜已深,一鈎弦月被阴云尽数遮去,天幕暗得叫人窥不着半分光。
那铺子里头尤为反常的没亮灯,披头散发的薛无平正歇在柜台处,瞅见二人的刹那,单冲他们咧开个森凉的笑。
那二人习以为常,只说笑着要越过门槛入屋,谁料左腿刚在内,右腿尚在门槛以外,便听来震耳一声嘘。
“立住别动,贵客就要来了!”
那二人闻言赶忙收了右腿,屏息间听得身后飒飒秋风忽而大作,身后红门登时“砰”一声砸在了屋墙上。
呼啸风声中,有细微铃铛响。
“叮铃叮、铃铃铃铃铃”
当木门砸墙乱响数次后,尖锐铃铛响已然盖过了风声
恰是铃铛响个没完时,二人身后响起了嗒嗒脚步声。
待那震得屋子晃动的脚步声停下,薛无平这才掀起眼皮去瞧那立身门槛之上的东西。
他站起身往那处走去,恭恭敬敬拢袖相迎,途中经过那好奇得差些回了头的戚檐身侧时,更以腹语轻声说:“那位唤作千铃公,他驱鬼六十余年,通身叫恶鬼胡乱啃食过,如今模样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因而我只劝你俩一句,千万别回头。”
言罢,薛无平又笑着同俩人身后那“人”说:“阿公,您进来坐坐吗?”
那“人”摇了摇脖子上顶着的,混乱而细碎的条条肉块,奋力将形同疤痕的嘴撑大、再撑大,抖动自个那条满是漏口的长舌,终于发出声音:
“那东西在城西,死时只有十七。”
“生前名姓呢?”薛无平问他。
“姓孙,名煜。”
【委托参·飞黄腾达僵尸高中】
第64章
“那人瞧啊、瞧啊,终于张嘴咬烂了我一整颗脑袋。”
“他曾说我瞳子里长了株浓艳的花。”
***
渭止市西县有一家私立中学,大名尤其响亮,就叫“黄腾中学”,任谁看都能喊出声“飞黄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