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不偏不倚地卡在八岁那年。

那年他与戚檐相遇,成了并肩走的好友,此后的相册多半都是他俩的。他把相册翻动得很快,寥寥几分钟两个豆丁一样的小子便长成了俩185往上走的高三毕业生。

他将指腹摁压在崭新的一张照片上头,那照片就连戚檐自个儿也没见过那是摄于他车祸前几小时的照片。

“还以为会觉得不吉利,那日的照片干脆就不洗出来了呢……”戚檐自言自语。

照片里头,他和段礼各自抱着一大簇向日葵冲着镜头笑。

嗳,怪怀念的,那可是他一生仅有一回的高三毕业典礼。

段礼瞧着瞧着,又仰着头哭起来,哭了半晌翻到另一面,那里还放了张他和文侪的合照,他见状哭得更惨了。

“都快忘了你和文侪也是朋友了……”戚檐瞧着那张照片,苦笑一声,“早知道叫文侪也过来瞧瞧你的囧样。”

眼见那人把相册翻过去又翻回来,泪水啪嗒啪嗒落在相册上头。

“哎呦,段大哥,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戚檐见那段礼的视线没往左边瞧,一直在看右边,便也跟着往那头看他竟还洗了张文侪和戚檐的双人合照。

戚檐没管他听不听得着,一面叨叨些让他别哭的话,一面凑过去琢磨那张双人合照。

适才分别同段礼合照还笑靥如花的二人,这会儿合照脸上笑僵得像是准考证上头奇怪的相片,俩人之间的距离更宽得可以插进去俩段礼。

戚檐看着看着,嘲笑起了当初自己和文侪的暗自较劲,可他笑着笑着又觉得有些无力。

再加上一旁还有个无声泪人……

***

段礼哭到大半夜也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