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檐走出去,不忘将门给关紧,手却拉在门把上始终没松。

“哎哟,你可千万拉好了,一会那狐狸要冲出来呢!”【那人】眼里透出不少嘲弄意味。

戚檐盯着【他】的眼,冷笑一声撒开了握着门把的手。

那木门吱呀呀一响,打开条细缝,文侪只消起身朝这处仔细瞧一瞧,定能瞧到俩个戚檐面对面站着的见鬼场面。

四目相对,隐有剑拔弩张之感。

没办法,戚檐也清楚自己的脾气差,即便是他和【自己】打起来都不奇怪。

可戚檐到底没忘了正事,只还压低声问:“你去祭祀回来了吧?”

【他】点了点头:“和上局简直一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戚檐不欲同【他】深谈,打心底抗拒得知更多未来的事。他并不清楚阴梦的规则界限在哪里,因而为了避免触犯阴梦规则,小心些准没错。

【那人】毕竟也是他,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故在一阵沉默后,只扔下句“好好干”,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

戚檐开了门又迅速钻入屋中,没成想,文侪不仅不问,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于是含了笑,倚着文侪身侧的墙,问:“怎么不问我去见了谁?都说了什么?”

“若你要说,无需我问,你也自然会说;若你不想说,即便是我问了,你也只会扯些没完没了的谎,有什么问的必要?”文侪合上手中纸箱,看向那兴致昂然的戚檐,“怎么?又有关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第二规则’么?”

戚檐将头点了,文侪便也利落地将纸箱踢回角落,不再追问。

“刚刚那是最后一箱,都翻完了。”

“那咱们去山洞吧?”戚檐在他转身抬脚要走时,将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趁你的腿还没受伤,走路方便些。”

文侪微微垂下眼睫,应了短促的一声“嗯”。

***

Day3,11:30

没了那烦人的祭祀,第三日查找线索的时间显然要充裕不少。当俩人顺利抵达崖壁上的洞窟时,文侪的腿仍旧没什么感觉,这也意味着,距离祭祀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上轮你不是也看到了刻字吗?看看那字还在不在?那些字我都看不懂,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划痕还是字迹。”

戚檐总觉得那一行小字变得更小了,他几乎把脸都贴在了墙上才将那些鬼画符看清。

“在的。”他说。

“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文侪抚着石壁走,脑里闪过那簿子封皮大大的“日记本”三字,忽然说,“啧,不会这一整个洞穴才是董枝的日记本吧?”

“猜得不错。”戚檐说。

他仰着脑袋瞧洞穴深处那一面密布划痕的墙面,文侪见状也凑过去,奈何那面墙在文侪眼中和寻常土墙并无区别。

“我看不懂……上边有几句话?”

戚檐的目光在墙面上下迅速扫动:“少说也有十余行。”

“你上局怎么没瞧见?”

“这真不怨我。”戚檐耸了耸肩,“你也知道的,夜里太暗了,这面墙在深处,那会咱们也没带照明用具,一丁点光都没有。”

“我现在依旧瞧不见。”文侪迷茫地眨了眨眼。

“别担心,我念给你听。”戚檐笑着揽住文侪的肩,“我刚看明白。日记的格式本就丰富,石窟日记的形式也自然,咱们眼前这面墙就是一整页日记。”

戚檐于是开始念

“【九八年十二月】

狐狸在朝远山飞奔,我竭力阻止,不得而终。

【九九年二月】

狐泣血。

妄图冲破桎梏反招引祸水。

【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