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避瘟神一样。

戚檐趁着文侪出去不知干嘛,尤其自然地坐至桌前拿出了那叠红纸。实话说,这局day1,他一醒来就想去篡改规则,奈何才改到一半,文侪便忽然嘟嘟囔囔起来。

他其实也搞不明白那是梦呓还是他真的醒了,总之他没办法继续手上工作,只得爬上床去,装模作样哄那狐狸。

未尝料到,那会他手上沾的黑墨没擦干净,差些漏馅,所幸装疯卖傻糊弄过去了,否则定要让那狐狸七窍生烟。

戚檐想到文侪生气的模样便有些想笑,恰是他刚临摹到第七条,那“柒”字还没落笔。

吸了饱墨的毛笔遽然停在了半空,墨汁在忽如其来的停顿中落在那红纸上,洇透了纸背。

“你……究竟在做什么?”

戚檐听见了身后文侪近在咫尺间的清冽嗓音,那话中有惊愕,有愤怒,有难以置信的失望。

戚檐好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了,以至于一时间,他竟不敢回首去看文侪面上的表情。

第53章

话音刚落,文侪便蓦地摁住了戚檐握笔的右手。

戚檐本有些怔愣,却硬生生被那人手上的颤意给惊醒了。

“这规则是你自个改的?上一局也是?”文侪板着脸质问他。

戚檐闻言仅仅垂了上睑,半遮住双瞳。嘴唇翕张,却像是噎住一般找不到话语,他于是紧抿唇线,好似从前那能说会道者不是他。

“你不回答吗?”

戚檐余光瞥见那只白狐狸蹙眉瞪视着他,可即便那淡色的瞳子就在他侧畔,他依旧没勇气去看。

在他犹豫着是否要再扯一个无足轻重的谎言来堵上文侪的嘴时,他耳边传来了文侪细微的哽咽声。

那人话音里有藏不住的哭腔与遏制不住的颤,当戚檐欲伸手替他擦擦发红的眼角时,只如自己料想的那般,被他瞋目切齿地挥开了。

文侪将拳头猛然砸在桌角:“当时我不过想强撑着自个走路,你是怎么待我的?比我受的罪少了,让你心底不舒服了?还是你他妈的身强体壮,所以觉得自己吃点苦头不算什么,而我就只配做个凡事都得倚仗你的废物?你不知道你违逆这条规则接近我时,你会承受什么吗?你改这规则究竟能有什么狗屁好处?你知不知道你的脸色在我前面白了又青多少回?!!”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呢?”戚檐皱着眉苦笑了声,“我不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