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蹭,落手去扯。他毫不留情地把那人的十指掰开,在那几秒间,摸着那人指腹与掌间生得很厚的茧。
***
文侪将遮挡房间的窗帘猛然掀开,瞧见那阴沉的天幕上逐渐散开的几丝天光。
“雨停了啊……”文侪自言自语,又蓦地想起什么似的,匆忙回身去找人,“戚檐,我们看海去!”
只是,眼见门边那慵懒的人儿慢腾腾挨近了,这狐狸又应激地往后退了几步,说:“你悠着点,现下规则还没发生改变,当心离我太近,一会儿晕坏了,要吐我身上。”
戚檐于是撇了嘴,很是不满地跟在他后头走。他们俩是明目张胆地往外旅店外去的,连那门边柜台处拨算盘的老西都没抬眼瞧他们。
外头天微晴,叫海的深邃幽暗减淡许多,透出些浅淡的澈蓝。
那白狐狸在前头走着走着便开始跑,一跑就跑个没完。
戚檐要他别急,他到底不肯听。都这样了戚檐还能怎么办,自然只能由着他去。
然而戚檐一晃神,又记起当年跑操情境。那文侪的体能不知是如何练出来的,领跑不知累,分明跑在外圈,却好似比他们那些跑内圈的班级还要轻松不少。
从前没机会说,这会当然要圆圆当年梦,他清嗓,开口喊道:“1班那位领头的,你慢点儿!好累!别跑了,等等我!”
文侪一点儿不回应,末了还是应其要求慢下了步子。橘黄的夕阳洒在他身上,叫那只白绒绒的漂亮狐狸变得火红。
戚檐的嘴唇翕张,只是到嘴边的一句由衷夸赞,拐了弯变作无故挑刺儿:“怎么走这么久还没见着碑,咱们路走对了吗?”
文侪这才皱起眉回身看他,骂道:“我们当初就在海岸边瞅见那碑的,纵然记不清具体方位了,我沿着海走,还能有错吗?”
“诶,我就只有这么说话的时候,你才肯理我。”
戚檐笑呵呵地跟了上来,奈何文侪不仅没任他胡来,还同他约法三章在那规则取消前,他二人必须得保持距离。故而戚檐虽是跟上来了,被文侪那么戒备地盯着,也仅能眼巴巴地瞧着眼前那晃动的狐耳与九尾,眼神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