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燕云洗完澡一言不发地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理智告诉他不该再和人睡在一起,书房或者沙发都是他不错的选择。
于伦理,那是他弟弟,于道德,那人已经有了心上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考,他都不应该再越过那条线。
可燕云还是没有动。
林凤鸣洗完澡出来,看向那个因为自己一句话而魂不守舍了整整一路的人,而后收回目光,无比自然地站到对方面前,在对方僵下的神色中,拿了吹风机递给他。
燕云接过吹风机,低头给他吹起了头发。
待头发半干后,林凤鸣勉强满意他的服务,于是终于大发慈悲地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一靠道:“我困了,睡觉吧。”
这话像是赦免符一样,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可以被这句话一笔带过,而后粉饰太平,宛如无事发生。
燕云直到再次躺在床榻之间时,整个人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黑暗之中,他忍不住看向枕边紧闭双眼,呼吸平缓而清晰的人。
眼神描摹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轮廓,燕云心下突然没由来地冒出了一句话“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那些白天中被迫的克制,包裹起的得体和懂事,终于在这一刻决堤了。
燕云在沉默中品味着近乎让他发狂的嫉妒,忍不住将手指搭在了面前人的喉结上。
他想掐着对方白皙的脖颈吻下去,看对方蓦然睁开的,惊愕的眼睛。
想用笔在林凤鸣颈侧写上自己的名字,让每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人都知道,哪怕林凤鸣喜欢他们也代表不了什么,他的人永远是自己的。
可所有浓烈而巨大的思绪,最终却仅汇作了一个吻。
燕云甚至没敢吻那人的嘴唇,而仅仅只敢把吻落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然而在他小心翼翼地收回手闭上眼睛后,他没有看到,那个他原本以为已经睡去的人缓缓睁开了眸子,看了他三秒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林凤鸣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