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2 / 2)

止血的药膏药粉,还有熟悉的绷带。

中也拿着这些回到房间,踌躇一阵,想着男女有别,他又推推阿瑟:“喂喂,你起来一下,你背上的……”说到这儿他自己便哑口无言了,伤口在背上,阿瑟就是醒了又能怎么样?她也够不到啊。

这种情况,醒了反而更尴尬的吧?

万一她家乡的风俗很讲究这个,或者有什么奇怪的宗教信仰,接下来又是一脑门官司。

不怪中也这么想,毕竟阿瑟她,就像一个完全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乡巴佬没准和侦探社的放牛小子是隔壁村的她和横滨市内那些发型精致妆容可爱、穿着讲究的套装和高跟鞋的女生完全不一个画风。中也初见她的时候她脸上一直缠着绷带,去吃饭时也是,理由是紫外线过敏,不能把脸露出来。大概后来被都市里的时髦姑娘耳濡目染多了,她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一把乡村洛丽塔风格的红伞,面部的绷带才越来越少,终于慢慢地停止了缠裹绷带的行为,天热起来时偶尔也会穿个半袖和八分裤,看起来总算像个正常人了。

可实际上仍然不是这么回事,这是一种天性使然,没得治。

中也愁苦的郁闷了五秒,硬着头皮伸手去够她的帽衫下摆。

【这也是没办法,他此举完全出于好意,动作轻一些、包扎得不太显眼的话,那个粗神经应该完全注意不到的吧?】

他紧张的咕咚一下口水,将帽衫的下摆一点一点的往上掀。

“…………”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中也什么也没看到阿瑟和太宰一模一样的把绷带缠了满身,受伤的时候之前已经包扎好了。

只是层层缠绕的绷带有一处被刺破,鲜血浸染了一片,在一片白色中有些刺眼。

说起来有点不厚道,这样确实方便了好多,中也把被刺破的那段绷带直接剪断,两边展开:伤口边缘已经结了红黑色的痂,只有中间还在不停的冒着血珠。

不得不承认,这是相当厉害的愈合力了。

中也觉得这种情况下,药粉和药膏都可以,但伤口看样子还是有点深,上手抹药膏又怕好不容易结的血痂被破坏了。

他转头翻了翻急救箱,找到装药粉的瓶子倾斜的扣过来,像筛面粉那样抖动瓶子,将药粉均匀的洒在伤口上。看到血不流了之后,又剪了一截新绷带,在原来剪断的绷带两头分别打了个结,就像补铺了一段铁路,把两条断开的铁轨给接上了。

而且,为了将伤口压迫住,也是为了把药粉固定,中也在这段后补的绷带上又稍微用力缠了三圈。

完工。

阿瑟在此期间一直毫无所觉的俯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由于常年有意识地避免晒到太阳,她的皮肤非常白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恬静………让旁人觉得十分安全。

时间已经到了快晚饭了,夕阳透过紧闭的窗户,把地板染成了金红色,玻璃窗闪闪发亮,像会发光的金属盘子,在这片火红的时间里,中也松了口气。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那颗被阿瑟送予、又被他戴在脖子上并垂挂在胸口的那块晶石。

回想起之前,失控暴走状态的阿瑟在看到他后,一脸复杂又有点悲凉失落的神色停止了所有的攻击……

是因为仅存的理智对他非常信任,所以可以放心的把接下来的命运从“另一个人格”的支配中,交到他的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