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看到自己的人,是自己跟眼前所有的一切唯一的联系……还很帅。

“哦,”王钺应了一声,卢岩在家里都穿着背心,很好看,可惜摸不到,他盯着卢岩后背,“我身材好么?”

“嗯?”卢岩转过头,“什么?”

“我身材好吗?”王钺重复了一遍,指了指自己。

“我要说不好你会把我劈了么?”卢岩笑笑。

“啊?不好啊?”王钺明显有些失望。

“逗你的,”卢岩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上上下下扫了他几眼,“挺好的,就是瘦点儿。”

王钺皮肤苍白,应该是长期不见阳光,身材倒是还成,有些削瘦,但看上去修长匀称。

卢岩看到他脖子后面有一条竖着的伤疤,并不明显,但延着颈椎向下延伸了有十来公分。

“你受过伤?还是做过手术?”卢岩凑近看了看这条疤,疤痕很齐,应该是手术留下的,他想再近些看,但发现离近了之后疤却不清晰了,像隔着一层纱,可要再往前点儿估计他的脸都要穿过王钺身体了。

“没啊,怎么了?”王钺转过身。

“脖子后边儿有条疤,”卢岩在沙发上坐下,随手开了电视,“麻烦穿上衣服。”

“哦,”王钺淡入淡出,换上了那套T恤休闲裤,自打那天卢岩夸过这身衣服不错之后他就没换过了,“我不知道有疤,我看不到,我只能从水面倒影看到自己。”

“没死的时候没照过镜子么?”卢岩问。

“没有,没镜子,”王钺在电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贴上了吗?”

“嗯。”卢岩点点头。

一个没有镜子的环境?

王钺开始看电视,卢岩开始慢慢弄他的下午茶,楼下有人在吵架,卢岩听出来是许蓉和她弟弟许军。

许蓉声音倒是不高,隐约能听到许军嘴里野种贱人地蹦着。

卢岩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些。

手机响了起来,卢岩刚要伸手拿,王钺已经跑到了茶几旁边:“我来看我来看。”

“那你看。”卢岩停了手。

手机脸冲下趴在茶几上响着,王钺顿时泄了气,很郁闷地蹲下了:“你自己看吧。”

卢岩把手机翻过来放在了他面前。

“关宁。”王钺马上凑过去看了一眼。

卢岩接了电话,那边关宁的背景音乐是琵琶,挺有意境。

“没有叫WC的研究所,除了公厕,也没别的单位用这个名字。”关宁说。

“嗯,再帮我查个车牌吧。”卢岩报了今天在楼下看到的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

“这种东西也让我查?”关宁听语气有些不满。

“顺便吧,你电话都打过来了。”卢岩笑笑。

几分钟之后关宁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普通车,私人拉货用的车,有一堆违章罚款还没交,车主叫刘小兵,没有犯罪记录,没了。”

卢岩挂掉电话,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手指在墙上一下下敲着。

三楼许蓉和她弟越吵越凶,电视声音开得已经挺大了,卢岩还是听见了玻璃被砸在地上的声音。

“在打人吗?”王钺站了起来。

“他没那胆儿打人。”卢岩换了个台,许军也就是个摔东西骂几句粗话的废物。

“真的吗?”王钺看上去有些不安,开始在屋里来回走动。

卢岩想起了上回有人到他摊儿上寻仇的事,王钺似乎很害怕有人打架。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卢岩站起来打开了房门:“我去看看。”

吵架砸东西在文远街居民的眼里那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正常,楼道里连个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