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然搞不明白江市人冬天就喜欢在炕上待着的习惯,就连严峥这种早起的人似乎都喜欢早早上炕。他嘀咕道:“就待在床上有什么好玩的,你们怎么都喜欢。”

严峥凑到他耳边, 学着路易然低声说了几句。

路易然的眉毛很轻地挑了起来, 他不信,估计就是严峥是这么想的,才满嘴跑火车。

他仗着自己还坐在轮椅里, 严峥不敢乱动他, 伸手用力戳戳严峥的胸口:“光说不做。”

“...”

元旦很快过去, 江市落下纷纷扬扬的大雪。路易然恢复得很好,在严峥去查看冻起来的水管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快一个月没有独立走路,两条腿的配合有一点别扭,路易然开始还小心翼翼地生怕牵扯到自己的伤处,熟悉了几步之后,就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他凑到门边,严峥总是把他当瓷娃娃看待,还要在门上装个防风的挡门帘,被路易然嫌丑拆掉了。

入冬后就连开关门都只侧身进出,外头的冷风只能抠抠搜搜地从门缝里钻进来,有时候路易然还觉得挺凉快。

这回严峥不在,路易然摩拳擦掌地走到堂屋门口,双手握住门把,三二一

门板被从里“刷”地拉开,外面刺骨的寒风把屋内的寒气席卷走,门口还站着个高大的,脑袋几乎要顶上门框的身影,挡住了快一半的风。

被兜头吹了个透心凉的路易然:。

严峥刚才就听见堂屋里头叮铃哐当乱响,等了半天,没想到跟前的门开了。

他垂眼看了眼路易然,伸手把人拨了个方向,推着肩膀进了堂屋。

严峥在屋外待得有点久,手上被吹得冷冰冰,摸的路易然一个机灵。

严峥说:“什么时候能起来的?”

路易然:“...刚刚。”

刚刚能捣乱就被抓住了?

严峥在心里笑了笑,松开手,坐在路易然特地点名要搬过来的藤椅上,端详了一会儿路易然的走姿。

路易然的走姿有点僵硬。严峥还以为自己在堂屋里养了个机器人。

他看路易然僵硬也要走到卧室门口想要溜走的样子,起身想去托他的手臂:“跑什么?”

路易然想到这段时间严峥的控制欲,背后缓慢地攀上一阵麻意,严峥简直是严格控制他身边的危险因素,就连轮椅都被他放上了厚厚一层垫子,每天要看保温杯里喝了多少水,甚至还会问他上几次厕所。

严峥说:“要不是你觉得太冷懒得上。”

路易然发现自己不留神说出来了,撇撇嘴不和他争,只把手举高了不让碰:“我要自己走,不然就不会走路了。”

严峥看着路易然的走姿,嘴角翘了一下,退后一步松开了手:“有道理。”

路易然听出他在嘲笑自己,虎着脸回头瞪了这人一眼,真烦。

--

严峥去上班了。

屋内开了暖气,路易然又不爱喝水。严峥只好在堂屋放了一个加湿器,卧室放了一个,卫生间甚至厨房都放了一个。

路易然每次去卫生间放水的时候,盯着严峥不知道从哪来买来,会幽幽冒绿光的加湿器,总觉得有一种变态的感觉。

好在他反复看过了,这玩意真的只是一个加湿器。

路易然对加湿器做了一个鬼脸,正好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

他打了个哆嗦,摸过来一看不是严峥,又重新变得活蹦乱跳起来。

接通电话,对面的路奉看了视频里的弟弟一会儿:“恢复得不错。”

路奉又问了两句路易然手头工作室的情况,路易然这段时间在家无聊,把工作室的文件都过手了一遍。路易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