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一见是个老人家,语气越发客气:“是。不知阿婆是否方便?”
老婆婆上下打量李朝歌,目光中露出怀疑之色:“你长得这么好看,该不会是山精狐鬼吧?”
李朝歌一时间不知道该感谢老婆婆夸她好看,还是该无奈被错认为精怪。顾明恪站在后面,轻轻笑了一声,李朝歌尴尬,用力将顾明恪拉到门缝前,笑道:“阿婆误会了,我们是行人。不信您看,他长成这个样子,哪像是狐狸精呢?”
老婆婆看到顾明恪,脸上的狐疑之色更甚:“我们村子偏僻,一年来不了几个外乡人,今夜怎么上门两个,还都长得和妖精一样?”
“真的不是。”李朝歌都无奈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山精鬼怪多半是以貌诱人,就算真的要出现,也该化形成两个孤弱女子,怎么会是一男一女同时上门呢?”
老婆婆一想也是,妖怪化形成一对夫妻,无论诱惑男人还是诱惑女人都不对劲。如果是赶路的行人,那就说得通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夫妻两人着急回家,一时走错了路也是有的。老婆婆放下心,打开门,让李朝歌和顾明恪两人进来:“是人就好。山里冷,快进来吧。”
老婆婆颤巍巍走向草棚,给他们找栓马的地方。李朝歌牵着马站在门口,飞快环顾,发现院子里正面是一件正房,东西两边是厢房,正房后面盖着草棚,应该是养家禽牲畜的地方。唯有正房燃着灯,东西两边都黑暗寂静,看起来,这个院子只有老婆婆一人住。
顾明恪跟在后面,悠悠道:“你证明自己是人的理由还真是别具一格。”
李朝歌赧然,虽然她的理由很奇葩,但有用就行。没见老婆婆一听就放下戒心了吗。
老婆婆将他们俩的马栓在后面草棚,又给李朝歌两人收拾厢房。老婆婆一边举着灯,一边说道:“让你们见笑了,我老伴走得早,两个儿子都搬去镇子住,家里只剩老妪一人。东厢很久没有住人了,床上都积了灰,我帮你们扫干净。”
“不用。”李朝歌连忙拦住,说,“阿婆肯收留我们就已经是大恩,哪敢再劳烦阿婆动手。这些灰尘我们自己清扫即可,多谢阿婆。”
阿婆似乎很少见外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确定屋子里没有欠缺的东西了,她才颤颤巍巍出门。等人走后,李朝歌合上门,长松一口气:“这个山村里的人也未免太淳朴了。老婆婆孤身一人,真的不怕我们是打家劫舍的恶人吗?”
顾明恪食指轻弹,厢房里灰尘一扫而空。他揽着袖子,慢慢踱步到墙壁前,说道:“这个村子应当很少见人。那个老妪推门看到你,第一反应是精怪,而不是土匪,很能说明问题。”
李朝歌顺着顾明恪的视线看去,发现墙壁上贴着一张画像,上面的人怒目而视、三眼八臂,和她在龟背村看到的武神像一模一样。
老婆婆家里的这副还要更大、更详细。
李朝歌走到顾明恪身边,目光盯着图画,语气不辨喜怒:“我长得很像土匪吗?”
顾明恪怔了下,不由回头看她:“我以为你会问这张画像。”
“都已经贴在这里了,急什么。”李朝歌十分想得开,她转身走到桌子边,刚要卸身上的护臂,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啊,我们两人为什么在一间房间里?”
顾明恪暗暗挑眉,她终于想到了。刚刚进屋的时候,她和老婆婆应承的那么爽快,顾明恪还以为她另有安排。所以顾明恪一直忍着没说,没想到,她并非另有打算,而是忘了。
顾明恪和李朝歌各占一边,谁都没有率先说话,这时候门被推开,老婆婆端着一盘子热饭走进来,热情招呼道:“你们赶路一天,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这里正好有热菜,粗茶淡饭,你们不要嫌弃。”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