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的样子像很轻松,但握着笔的手一直在抖,最后终于没力气,笔杆“啪”地砸在地上,表明他终于对生活示弱。余裕脆弱地弯腰去够滚远的笔,但终究很远,只能捂着胃缩在座位上,感觉自己在拥挤的教室里显得很庞大,也很冗余。
余光看见透明的笔杆被踩住,恶意地滚动,折射出明灭的光,最后被一脚踢得滚落在余裕脚边,轻轻地撞击:“拿去吧,哈哈,赏你的。”
余裕没什么表情,把笔勾起来,笔身变得粗糙,扎着他的手心。
放学以后余裕给何介一打电话,姿态很冷淡。
“鱼鱼。”何介一对摄像头凑得很近,好像希冀这样也是贴近余裕。
余裕淡淡地举着手机:“何介一,你以后不要给我写信了。”
何介一顾左右而言他:“很想你。”
余裕攥着手心,过度用力:“我快要期中考了,写信看信很浪费我的时间,你以后不要写了,”还是不忍心,“你给我发信息,我看到了会和你打电话。”
何介一面无表情,眼神很像湿漉漉的小狗:“不够。”
余裕咬着牙:“如果花时间看信写信,我们就不能一起上大学了。”
很严重的威胁,何介一无精打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