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介一语气古板:“长辈夕阳红,我们做小辈的应该理解。”
余裕下意识反驳:“男人四十一枝花,林医生现在充其量只是两朵小花苞,”何介一的眼眶慢慢变红,余裕咽了咽口水,语气渐弱,“...哪有夕阳红那么夸张。”
何介一若有所思:“老婆,你说杂草有人爱吗。”
余裕还没有说话,何介一自嘲地轻笑:“我没有在患得患失,宝宝,你不用理我。”
余裕叹了口气,那你怎么一副没人哄就要死要活的病样。他继续抠何介一大腿,假意抱怨:“我们有两个哥,但嫂子只有一个,以后结婚要有人问起来怎么办,对人介绍周助理是我们大嫂还是二嫂?说哪个都得有人闹,哎,头痛。”
何介一语气平平:“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余裕马上捏着手机翻万年历:“今日...忌嫁娶,”他语气有点遗憾,“介一哥,我希望我们的婚姻能够得到老天的祝福,看来今天是结不成了。”
他手掌掩着手机屏幕,把“诸事皆宜”四个字盖住,预备何介一如果要检查就糊弄过去。何介一表情很冷淡,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余裕忍辱负重地抬头亲他下巴:“来日方长呢。”
茶几上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接地气,耳熟能详,国民度很高,属于是窗外飞过的鸟听了都得扇两下翅膀。余裕眼神有点发懵,何介一还神思不属地按着刚刚被亲的地方,余裕伸手去够他的手机,发现不是音乐播放器,是何介一的手机铃声。
《荷塘月色》,如假包换的凤凰传奇原唱版。
余裕木着脸看了眼来电显示,周琼。
周助理好像耐心欠奉,几秒没人接就挂了,余裕一手自己的手机,给何介一拨电话,另一手又响起来《荷塘月色》。这次是DJ版,非常有节奏感。
好消息,是特殊铃声。
坏消息,特不特殊都是广场舞神曲,何介一没救了。
余裕绝望地按了挂断,这次换成他的手机铃响,余裕安静地谛听了两秒,按了接通和扬声器。
还是周助理:“余先生。”
余裕吸了下鼻子:“嫂子,你叫我名字就好。”
周琼轻笑一声:“叫嫂子太客气了,还是叫我姐夫吧。”
余裕一本正经:“姐夫。”
周琼又笑了一声:“小鱼弟弟。”
他笑起来的声音很温柔,对比他那俩嘴很坏的老公堪称如沐春风,余裕有点不好意思,刚想问怎么啦有事吗,何介一就冷淡地打断他们认亲:“别乱叫。”
周琼拿他当空气:“鱼,谁在说话。”
余裕观察何介一的脸色:“你的弟媳。”
何介一面无表情的脸好像有点扭曲,但对这个称呼一言不发,周琼听上去心情很好:“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这一天,哪一天?余裕表情茫然,周琼似笑非笑地自己接上:“小鱼,何总,不对,现在该叫小何还是弟媳?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犹嫌不够,兴味盎然,“过年姐夫给你们发压岁钱。”
余裕听到“压岁钱”条件反射要说谢谢,看见何介一的冷脸,憋住了。何介一扣住妻子在自己腿上乱抠的手,语气波澜不惊:“周董知道你一次两个吗。”
周琼“喂”了一声:“什么一次两个,话说得那么限制级,”他轻笑着低语,“一三五一个,二四六一个,我爸他老花眼认不出来。”
余裕听着干着急,那星期天呢,怎么不说了?
何介一冷淡道:“我录音了。”
周助理那边笑意戛然而止,余裕出来拉偏架:“我,我不会让他乱说的,姐夫你放心。”他伸手把电话掐了,讨好,“林医生老树开花,让他俩多开会儿吧,夕阳红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