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柔软的嘴唇,红润的舌尖,湿热馨香的吐息。
何介一反应过来,点头:“对,我要听老婆说。”
余裕叹了口气:“你老婆饿了,吃完饭才有力气说,”他想了想,直直站在原地,“抱我下去吃饭,现在。”
第55章 五十一
吃完早饭,余裕生无可恋地躺在沙发上消食,刚刚又意识到何介一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此人在饭桌上看他自顾自进食,自己支着筷子只定定停在碗底,余裕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询问他病情:“介一哥,你,嗯,不饿吗?”半天了没吃一口东西。
何介一眼眶酸涩泛红,笑得勉强:“我老婆吃饱就好了。”
这什么话,传出去得让人以为是余裕虐待他,连饭也不给吃。
余裕不怎么明显地翻个白眼,起身去够他的碗,语气是好心好意:“那怎么行,有句老话说得好,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他捏着勺子,给何介一盛了满到快溢出来的一碗粥,样子像没经过特训的食堂打饭员,吭吭哧哧把外卖盒底最后一点残留也搜刮干净,“多吃点。”
何介一垂着眼睛,看妻子咚的一声把碗摆在自己面前,他握着筷子的手悬在空中动了动,然后就默声不作多的反应。余裕笑得有点恶意:“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够?”
他扶着自己的碗,俯身越过桌面使坏,把自己还剩一个碗底的粥也倒给何介一,嘴上碎碎叨叨:“不够也没事,我的也都给你了。不客气啊介一哥。”撑不死你。
碗终于不堪重负,沿着碗身蜿蜿蜒蜒留下来一点粥汤,何介一眼神闪烁,用筷子尖接着溢出来的粥痕送进嘴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含着。
余裕心虚但若无其事,捏着筷子在碗底划拉,眼神在何介一脸上试探。
何介一好像一无所觉,开始机械地单手托着碗吃粥。吃粥,不是喝,他表情无机质,含着每一口粥反复咀嚼,目光直直地顿在余裕脸上,看得人身上发毛。
余裕胡乱戳一只小面包塞进嘴里,抖着睫毛偏头不看他,样子像只战战兢兢偷吃的小猫。
何介一不自觉冷脸的侵略性,慢条斯理把空碗放下,不明显地咂着舌尖回味,语气挑剔:“太甜。”
余裕叼着半只小面包,不满又含糊不清:“碰什么瓷,白米粥哪来的甜味。”
何介一可是吃年糕都要蘸红糖的人,反过来嫌白粥甜。
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余裕想不起来,眼神一瞬间迷茫,又被突然倾身靠近的何介一夺走注意力。
叼在嘴里的面包被一口咬走,余裕愣怔地张着嘴,睁着来不及反应的圆眼。面包大盗光明正大销赃,盯着他表情平平地咀嚼吞咽,然后冷淡挑剔:“真的太甜。”
余裕支支吾吾了半天,声音颤颤的,答非所问:“我吃过的,都是口水,你不讲卫生。”
“是吗,”何介一不置可否地靠回座位,评价,“难怪甜。”
论不要脸谁对上何介一都得甘拜下风,大度的余裕忍气吞声,选择窝进沙发一个人承担所有。
厨房里丁零当啷的,混着洗碗机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又是哪个碗获得了专属洗浴的殊荣。余裕皱着眉毛挖从昨晚开始松动的记忆,一边不自觉咋舌,他对何介一的疯病怎么越来越习以为常。还是适应能力太强,留给何介一太多发挥的空间。
厨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没动静,余裕不适应地翻了个身,然后憋不住叫了声“我的妈”。
何介一走路没有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的他身后,意味不明地垂着头。语鄢
余裕惊魂未定地抬头对上他眼睛,先声制人:“何介一,你想吓死我啊?不声不响地站在这里,我,我心脏都要跳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