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莫让她坐下休息,自己则去烧柴准备热水。
等花漓将整个人埋进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才恢复精神,花莫拿着水瓢帮她淋身,热水淌过雪白的背脊,在左侧蝴蝶骨的下方,浅浅烙着一枚嫣色的胎记。
花莫看着那快胎记出神,花漓扭头朝她说,“干脆你也进来,我们一块洗。”
花莫看着花漓的眼睛,呆了一瞬,反应过来一口拒绝,“不要。”
花漓撅了下嘴,也没有坚持,恢复精神后才想起自己刚才揪着林鹤时衣裳回来的事,“你说我怎么就没趁机抱住他呢。”
花漓脸颊枕着手臂,趴在浴桶边缘,满是遗憾的嘀咕。
花莫见她确实恢复了,将帕子塞进她手里,“自己洗。”
雷声一直响到了深夜,压抑许久的雨才如注般倾落。
花莫洗漱完,换了衣裳准备吹灯,听到帘子挑起的声音,下意识拢了拢衣裳,确认妥帖穿着,才松开紧张的神色,回头看去。
花漓正侧坐起,一手挑着床幔,垂着眼尾心有余悸地看着她:“今夜我能不能睡你床上。”
看雨势,雷声恐怕一夜都停不了,花莫犹豫许久点头答应。
花漓一喜,顺势睡到了她那张床上。
花莫吹了灯,有些不自在的躺上去,花漓摸索牵住她的手,轻笑一声说:“睡吧。”
花莫在黑暗中看着她,眼里浮出丝丝哀伤,良久才慢慢也回握住花漓的手,仿佛找到了最重要的人,微笑着闭上眼睛入睡。
交杂的雷雨声,似乎能掩藏去那些不能为人知的隐秘。
林鹤时坐在屋内,清润的眸此刻轻眯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面前摆着的是那篮忘了还给花漓的果子,通体圆润红艳的果子静静放在那里,清甜的果香掺揉着那抹未消的幽香,若明若昧如同引诱。
他清楚这种引诱不过是来源于,他身上那难以摆脱的魔障。
迷散的眸色顿厉,他若连自己都无法掌控,被迷惑,岂不可笑。
林鹤时一寸寸移开目光,再不看一眼。
与此同时。
大郢都城,信国公府。
滂沱的大雨将本该寂静的夜晚扰得烦躁不堪。
身着一袭程子衣的侍卫,快走进长公主所居的碧霞苑,朝立守廊下的管事姑姑道:“属下求见长公主殿下,请姑姑通传。”
侍卫走进屋内,入眼是整块汉白玉雕的屏风,透过雕镂的缝隙,隐约看到靠坐在雕花宝椅上的雍容身影。
侍卫绕过屏风,低腰拱手,“参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萧婉华斜支着额正闭目假寐,一袭绛朱的华服雍容华贵,面上虽然已有岁月的痕迹,但依然可辨当年风华。
“查得如何?”慵懒的声音响起。
侍卫道:“属下已查明,国公所寻找的,正是当年世子与那个女人所生的孩子。”
萧婉华倏然睁眼,凌厉看向侍卫:“你说什么!”
“回殿下,那个女人当初并没有死,是被国公暗中掉包救下,且腹中已有子嗣,属下怀疑,国公如今是想……认回他。”
“放肆!”
萧婉华一把扫落手边的香炉、果盘,砸在地上四溅出刺耳的脆烈声!
霎时间,近身伺候的下人跪了一地,骇然惶恐。
萧婉华眼中满是不可抑的愤怒,“你们怎么办得事!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死,还生了孽种!”
“而你们竟然都没有发现!简直是废物!”
萧婉华握紧掌心,养护精致的指甲生生崩断,凌厉的愤怒灌胸,胸膛剧烈起伏,苏姑姑见状立刻替她顺气,“公主冷静万不可动怒。”
“你要本宫如何冷静!”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