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漓将娇柔的身躯轻靠过去,影子也如攀缠的藤蔓,看似占着上风,可两道影子相触的瞬间,快速被林鹤时高大的身影吞噬,才是真相。
花漓在与他相距不到半臂的位置停下,侧过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说吧。”
艳若芙蕖的侧脸在月色下尤其莹润,琼鼻挺翘,两片菱唇嫣粉带笑,下颌微仰,娇妩中又透着灵动和难掩的得意。
林鹤时望着她,“为什么给我那幅画?”
清浅的嗓音似耳语,花漓莫名觉得耳尖发痒,没有过的感觉让她觉得陌生。
“你该先谢我才是。”她转过头,故作不高兴地看向林鹤时。
悬在耳垂上的耳铛随着左右摇晃,林鹤时目光跟着落过去,漆黑的眸里印出那枚摇晃的耳铛,以及一抹雪白的耳垂。
花漓觉得有什么无形落在耳朵上,使得那一小片肌肤又热又痒,怎么回事?
她抬指去碰了碰耳尖,后知后觉的去寻那让自己感觉有异的根源。
林鹤时早已经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花漓只看到一双清淡如常的眼眸,不禁蹙眉,眼中流露出迷惘。
不是长袖善舞么,狡黠的小狐狸竟也会迷了方向,林鹤时眼尾滑过微嘲。
思绪翻动间,顿然又滞。
再次看向那双倒映着自己身影的乌眸,故意而为的勾引,看似熟稔,实则懵懵懂懂,在与旁人相处时,她也始终拘谨矜持,保持着距离,在书院,对赵峥的抗拒也不是假。
除了在他面前,只是对他如此。
林鹤时沉如泼墨的眸有一瞬的怔忡,甚至不可思议。
第17章 孽种
分神的一霎时,那缕原本只是细微流淌的幽香,仿佛被什么催生了一般,灵活而动,缠绕住他的心神,急遽攀紧。
林鹤时呼吸猛地发沉,极为凌厉的快速调息。
低覆着的眼帘,看不出情绪,只有袖下的手握得极紧,青筋微隆,隐戾跳动,服药只能压制异常,却消除不了身体的感受。
连那一瞬间的迷惘也逐渐清晰到冷情。
只对他如此么?倒像是痴男怨女口中情有独钟后的本能,可他最不信的就是所谓情深。
母亲便是信了,才会落得那样下场。
林鹤时所有的情绪恢复平静,就算真是情有独钟,那她钟情的,也绝对是戏弄他这件事。
林鹤时抬眸看向花漓,不会有其他……不是么。
花漓看到有迟疑从林鹤时漆黑的眼里透出,放柔嗓音软语说:“我自是因为听宋泊说了那些人想为难你的事,想要帮你,才让他将画给你。”
如墨的眸色,在花漓念出宋泊二字时,敛得更深。
只是很快,这抹痕迹就被林鹤时连同心里的燥郁一起,抹去无踪,快到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林鹤时意有所指地启唇,“那画很贵重,宋泊说,是你父亲留下。”
“画是父亲留下的没错。”花漓还不知道自己编的由头早就被戳穿。
而之所以用这个理由,是因为她现在用的身份,确实有一个当教书先生的父亲,读书人之间志趣相投,赠词送画也正常。
她继续说:“只要能帮到你,又怕什么贵不贵重。”
林鹤时冷眼看她将唇瓣一张一合,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只有那双乌黑透亮,牢牢粘着他的眼睛,让他看得透彻。
一直在陆知誉面前隐藏身份,应当也是不想让人知道,徒增不必要的非议,所以将画说成是父亲留下,也情有可原。
且为了拿画,她还冒了会暴露身份的可能。
林鹤时凝沉的目光有了几分松动。
“就怕是帮了倒忙,或许林大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