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耽误不得,周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只能点头,“那我晚些去找你。”
“嗯。”花漓轻颔首。
众人一走,蹴鞠场也冷清了下来,她也起身准备回去。
走在长街上,迎面都是往街口跑的人,花漓隐约已经能听到仪仗队敲锣打鼓的声音。
“快快快,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自身旁跑过的人无不是兴致勃勃,花漓轻咬住唇瓣,心下也不禁升起些痒痒的小心思,林鹤时那张惑人的脸,若是再穿上状元吉服,只怕更加好看。
花漓越走越慢,忍不住回头看去,乌眸濯濯闪烁,虽说不能再去招惹,可看看养养眼总不碍事。
花漓心里想着,裙下的足尖轻挪,奈何人太多,她看了许久也看不到什么,眼睛一转,瞧见街口的凌雅阁。
花漓想了想,转身走进楼里。
状元郎衣锦还乡,仪仗队就足有十多人,长街上挤满了想要一睹状元郎风采的百姓,周铭带着府衙的官差,高举着刀鞘才算开出一条道。
“头儿,那不是花漓姑娘。”站在周铭身边的一个衙差兴冲冲说。
周铭顺着他的说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凌雅阁二层的窗棂后发现了正微笑看着自己的少女,四目相对,花漓轻歪过头与他打招呼。
和暖的日光落在她皎白的侧脸上,美的不似真人,周铭心跳迅速加快。
仪仗的锣鼓声临近耳畔,他才恍然回神,长街上的百姓已然喧腾,“来了!快看状元郎!”
林鹤时没有骑马,信步走在众人之前,一身耀眼的绯袍将清白的面容衬的发出尘,衣袂轻抚,嘴角含笑的从气度更是如山水写意般。
花漓眼睛睁的又圆又亮,目不转睛,原本没看到林鹤时,她还对周铭有些兴趣,现在两相一对比,她哪里还记得周铭,心里简直跟抓心挠肺似的难受。
林鹤时若有所觉得抬起眼帘,视线准确无误钉在花漓身上,贪婪的将她整个人尽收进眼底,视线几乎化作实质,沿着她的每一寸轻抚而过。
然而视线转过她的眉眼,又细微凝紧,她没有带面纱。
明明很远的距离,林鹤时的目光却像有温度一般,灼的花漓心尖一烫,呼吸也顿了顿。
奇怪的感觉很快在心上闪过,脑中又想起那夜,眼睛不受控制的朝林鹤时薄抿的唇瓣看去,紧要关头又赶忙移开。
不成不成,为了避免自己老毛病又犯,还是远离林鹤时这个罪魁祸首为好。
不过他高中状元,自己怎么也该跟他道喜才是,花漓想了想,准备抿出个笑,然而笑才挽起一半,凭空而来一股寒意让她一阵阵升起颤栗。
花漓蹙眉,隐隐感觉一道极具危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寻着来源,朝着林鹤时身后看去,正对上一双充满怒火,阴戾的眸子。
花漓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跳都停了一拍,几番眨眼想证明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可那人就好好的站在那里。
段祤,他怎么会在这里?!
花漓浑身僵硬,脑子里想了无数种自己惨死的景象,吓得险些哭出来,两只手心里已经满满是冷汗。
她生硬的转着目光,再次看向林鹤时,脑子快速思考,段祤一定是护送林鹤时回乡礼节,自己怎么早没想到!
难怪前两回莫名感到寒意,原来是早有暗示,要是自己落他手里……花漓狠狠打了个冷颤,连头顶暖洋洋的太阳这会儿变得冰冷无比。
更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当即就准备开溜。
陆知誉忙完了事情过来,差点和夺门而出的花漓撞在一起。
看她着急忙慌,陆知誉蹙眉问:“怎么了?”
花漓来不及解释,匆匆说了声有事便逃也似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