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下午人数突然开始暴增，就像是一种大型传染病，一个接着一个。
那些去送药的小护士没有防备，被突然奋起的病人狠狠扑倒拽着胳膊和头发。
都是刚入行的年轻女生，哪里碰到过这种事，情绪自然是绷不住。
俞语刚送完上午那个病人去四楼，结果一回来就听见这个情况，整个人都是乱的。
将心底复杂的情绪压下去，她看了眼旁边的女生：“你那边的病人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喻梨眨了下眼睛，诚实回答道：“还好，他们只是轻微地发病，一下子就恢复正常了。”
“嗯？轻微的？”俞语动作一顿，有些惊讶。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
可眼下的情况也来不及多问，还有很多病人情绪依旧不稳定，她还要再去看看。
在护士站看了一圈，俞语喊了几个受伤没那么严重的护士去帮忙。
喻梨自然也在其中，还没走到病房，耳边就传来一阵激动的咒骂声。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床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双眼猩红，脖子处青筋暴起，在床上不停地挣扎，几个男医生都险些压不住他。
俞语连忙把束缚带递过去，然后又给男人打了针镇定剂。
等到男人彻底安静下来，其中一个医生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完全不像是发病，更像是中邪。”
“少说这些话，你可是医生。”另一个医生脸上也满是汗水，可他顾不上擦拭，弯腰掀开男人的眼睛看了看，眉头紧皱。
“是最近吃的东西有问题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种群体性的爆发，一般都会有原因。
可俞语却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都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真是奇了怪了。”另一个女医生神色有些严肃，“照这样下去，全都要转到四楼去。”
喻梨站在后面，视线掠过床上的男人。
可突然，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转头看去，发现是从对门的病房里传来的。
那是个年迈的老太太，蜡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尾布满了皱纹，白发被整齐盘起，浑浊的眼睛时不时透出精光，嘴唇嗫喏。
此刻正扒拉着栏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后，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后默默挪开目光，嘴中念念有词地往房间里走。
喻梨看了眼前面的众人，随后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老太太其实余光一直偷偷注意着，见喻梨真的朝自己走来，她动作一顿，假装看不见一样，继续念叨着毫无意义的话。
喻梨靠在门上，看穿老太太拙劣的演技后，她懒洋洋地勾唇一笑。
“奶奶，聊聊天？”
老太太：“……”
别喊奶奶，听不懂思密达。
喻梨视线落在老太太的房间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房间里倒是干净。”
这一句话让老太太的动作瞬间顿住，她慢慢转过头，眯起眼睛盯着喻梨看。
沉默半晌后，她才慢慢挪着步子走到门口。
“你看得见？”
闻言，喻梨无辜地眨了眨眼，也学对方装傻：“什么？我眼睛没坏，当然看得见啊。”
“……”
老太太低声道，“丫头，我给你一句忠告，这个工作别做了，赶紧辞职。”
“为什么？”
“你要是留在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老太太面色凝重，视线不停地凌厉扫周围，似乎是在戒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