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朋友,丹尼斯从来不和任何人打交道。

安德烈最后说,他总担心丹尼斯会一直孤身,作为朋友的他并不想丹尼斯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安德烈嘴里的丹尼斯好像和他认识的是两个人,他认识的丹尼斯会主动和他说话,偶尔还会开些小玩笑,会给他做三明治,做咖啡,送他兔子玩偶,说话的时候脸上也总是会带着淡淡地笑。

他觉得安德烈的担忧完全多余,尽管丹尼斯偶尔会表露出冷淡的样子,但是张嘉愿能感觉得到,丹尼斯本质上其实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

“嘉愿,怎么了?”丹尼斯发现张嘉愿一直在盯着他发呆,转过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张嘉愿回过神来,一抬眼便望进了一潭碧水中,电视里不知道是不是又放了什么触动到他的剧情张嘉愿看丹尼斯的眼睛好像有些湿润。

碧绿的潭水中泛起一阵涟漪,张嘉愿的心里也跟着一阵触动。

他偏过头不怎么敢看丹尼斯的眼睛,尽管丹尼斯曾说过很讨厌他那双眼睛,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双眼睛极其漂亮,尤其是它浸透泪水的样子,会让人产生奇怪的念头。

“没什么,”张嘉愿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有些慌乱地对丹尼斯说道:“丹尼斯你早点休息,晚安。”

不等丹尼斯说晚安,张嘉愿转身几乎同手同脚地回到卧室里。

周末的时候,几个关系比较好的中国留学生约张嘉愿到室内体育馆一起打篮球,张嘉愿本身就是个喜欢运动的人,正好这段时间没有打球也有些手痒,爽快赴约,酣畅淋漓地打了一下午的篮球。

大概打球的时候流了很多汗,加上今天风又大回去的路上脖子里灌了些冷风,还没走到家张嘉愿便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回家后张嘉愿找出体温计,窝在沙发上一量三十八度整。

原本只是觉得头有一些疼,量过体温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张嘉愿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

尽管室内的温度很高,但他还是冷得发抖,张嘉愿从药箱里找了几片药看了下没过期仰头一口咽了下去。

喝完后他端着一杯水回到卧室床上躺着。

张嘉愿已经好几年没生过病了,他从小就被外公带着在公园里锻炼,在国内的时候也喜欢打球和一些户外运动,倒是来了莫斯科之后因为天气寒冷和陌生的缘故很少运动。

他躺倒床上后,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大概是因为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加上生病的缘故,张嘉愿心底升起一股悲凉,他想起小学时永远都等不来的父母,又想起因为要来俄罗斯留学外婆外公的不舍和担忧,最后又想到刚刚在篮球馆他们几个中国人被一个没素质的俄罗斯人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

要不是当时留学生把他拉走了,不然他肯定是要和那个俄罗斯人吵一架的,回来的路上张嘉愿想起对方得意的嘴脸,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