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文字,实在没有心情与他厮磨。

在他变得更大之前,她收回手,安抚地抱住他湿漉漉的脑袋,低头吻他额角,“抱歉,子观,我现在还不想......之后可以吗?”

明日子观休沐,等明日再与他说那事吧。

段衡失望极了,他眼中的光芒骤然黯淡下来,看得江玉卿觉得自己十分残忍。

他要的就是她的愧疚。

就着现在的姿势,段衡环紧她的纤腰,将脸埋进她柔软的胸脯,不住来回磨蹭。

下身则抵着她大腿,重重摩擦。

江玉卿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推开他。

他得寸进尺,高挺鼻梁想要顶开她衣襟,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深沟。

她怕他不能自持,紧紧地抱着他的头,不让他动。

段衡轻笑一声,果然没有再动,只是最后重重咬她蹭她几下,就抱她去了床上。

看她缩着肩膀害怕,他学她之前那样吻吻额角,语气温柔,如同三月春水,“此君别怕,此君不想,我说过,我便不会强迫此君。”

江玉卿这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段衡脸上笑意转瞬全无,面色阴沉,犹如玉面罗刹。

他替她掖好被角,随意披了件外袍,拿起江玉卿留在桌上的信件就走了出去。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让他疯癫欲狂。

赶到书房里,巧儿已经被随从抓来,重重扔在地上。

虽然已是深夜,但她衣着整齐,显然早有预感。

段衡展开信,一边飞速阅读一边吩咐,“说。”

哪怕已经做过这样的事情多次,巧儿还是忍不住心头腾起的害怕与罪恶感。

但她丝毫不敢拖沓,抖着嗓音一一将江玉卿的行踪报告上去。

“......夫人申时一刻收到信件,然后就回了房。酋时三刻,夫人......”

“等等,”段衡放下信,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我难道没有说过,任何信件都要经过我的许可,才能到夫人手中?”

他语气平静,咬肌却紧绷,显然一切只是爆发前的平静。

巧儿浑身已被冷汗湿透,她几乎贴在地砖上,语不成句,“夫,夫人那时候在散步,遇到了送信的小厮,就问了一句......”

“......”

段衡半晌无言,他有一种泰山将崩的绝望。

“出去。”

新漆的木门快速而无声地开合,段衡一直挺直的双肩如同承受不了肩上的重担,颓然地重重落下。

这封信上详细写着他多方运作将吴策调离京城的始末,同何人、在何地,纲目不疏、达地知根,仿佛记录的人就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做了这一切。

严丞相,果然手眼通天,名不虚传。

事到临头,段衡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感。

此君今晚没有问他,是为什么呢?

他认真地一点点按照折痕折好那张信纸,再郑重地塞入信封中收好。神色中带着极度的珍重,仿佛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件至高无上的珍宝。

问吧,问吧。

这样他就不用再掩饰自己了。

一直隐忍自己的欲望,也是很累的呢......我的好此君。

他拿起信,直接抽出灯罩中的蜡烛,举着蜡烛回了正房。

烛影摇曳,滚烫的烛泪不时落到他指节,再凝结成块,他恍若不觉。

回到房里时,指上已经聚了一大块烛油。

段衡吹熄蜡烛,随意擦了擦手,去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