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捏住,李兴亮疼的呲牙咧嘴,冒了一脑门的汗。

“江营长你轻点,我这伤还没好嘞。”

“嗯,好好养着,别动啥歪心思。”

江恪行语气颇有一番警告的意味。

正当李兴亮想着哪里惹江恪行不痛快时,李大婶先反应过来了。

“江营长,我儿子诚实的很,没啥歪心思,你放心,再过两天我们就该出院了,不会再跟小沈护士有啥联系。”

但想到沈雁兰要去京市上大学,还跟他撇清了关系,江恪行心头仍是不痛快。

他憋了一肚子火,回到病房。

周清敏给他盖上被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从值班室出来,江恪行这脸色就一直不咋对,他不是不在乎沈雁兰么?

沈雁兰要去京市上大学,周清敏是既高兴又忐忑。

高兴的是沈雁兰总算是远离了江恪行,以后也没人跟她争了。

忐忑的是江恪行这几天状态不对,总是在他面前提起沈雁兰,衬得她像是个外人。

江恪行坐在床上,眉头紧锁。

沈雁兰这回是来真的?

他承认,在过去的五年,确实有很多时候都忽略了她的感受,但他现在不是改了吗?

沈雁兰这脾气真得改改,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不光把结婚报告拿回来,跟他分手,还要去京市上大学,以后岂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一想到沈雁兰要远走高飞,江恪行心头像是空了一块。

敲门声传来。

周清敏心中一喜,连忙走过去开门。

“爸,你来了。”

江恪行抬头看过去,来人正是周清敏的父亲周坚国。

周坚国手上拎了两袋水果,笑呵呵地走进来。

周坚国的面容苍老许多,笑起来脸上满是褶子,衣裳也不大合身,松松垮垮的。

“恪行啊,听说你住院了,我过来看看你。”

江恪行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水果,脸上没什么表情。

“谢谢你,周伯伯。”

看出江恪行没有丝毫热情,周坚国尴尬地挠挠头,坐下。

“恪行啊,谢谢你为周清敏出头,有你在,我跟她妈总算是能放心了。”

“周伯伯,是我应该做的。”

气氛快要凝滞,周坚国对着周清敏使眼色。

周清敏乖巧地站起来,“恪行哥,我爸开了间铺子,是专营水果的,以后你想吃就随时到我爸铺子里去,不用专门外出买。”

周坚国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笑道,“是啊,这就是从我店里拿的,给你补补身体。”

因为周坚国一家是下放劳改过的,找不到啥正经工作,只能靠做点生意营生。

江恪行心里有点儿瞧不起他,说话很敷衍,且时常走神。

“恪行哥,我爸跟你说话呢。”周清敏耐着性子道。

周坚国笑的很勉强,“哎呀,没事,恪行因为你受了伤,现在躺在病床上,肯定高兴不起来,我能理解。”

等周坚国走后,周清敏眼圈通红,看着江恪行说。

“恪行哥,我爸是专门过来看你的,你这是啥态度?”

“周清敏,你别吵了,让我静一会。”江恪行不耐烦道。

“不行,这事你必须给我说法!”周清敏被气哭了。

周坚国提前跟她通了气儿,这回过来不光是为了感谢江恪行为周清敏出气,更是想要问问江恪行对周清敏到底啥感觉?

江恪行跟沈雁兰没打结婚报告,要是他愿意娶周清敏,周家人脸上也有光。

可江恪行从始至终冷着脸,周坚国的问候也爱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