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要发疯跑出去,后面江营长自然会跟她算账,总好过现在她直接报公安,影响营长的前途。
沈雁兰扑出门,抹掉脸上的眼泪跑下楼开了介绍信,也顾不上收拾行李,一路赶去火车站。
绿皮火车呜呜着开进站台,她随着人流挤进去,只觉得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淮省到她老家没有直达车,她撑着疲惫的身子辗转在火车和大巴上,整整三天几乎水米未进,才赶回到家乡向阳村。
但回到家,沈雁兰看见的却已经是挂满白布的灵堂。
爸爸躺在堂屋中央,身上穿着灰扑扑的中山装,脸上的血已经擦干净了,额头上那块伤还是红得刺眼,表情安详又平静。
沈雁兰腿一软跪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邻居周婶抹着泪抱住了她:“小兰啊,你爸撑着等了你和小江两天,还是没能熬过去,早上刚咽的气。”
“他走之前说了,说小江工作忙,当兵的没法顾着小家,让你一定多体谅,以后结了婚不要埋怨小江……”
沈雁兰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只觉得心口痛得刀绞一样。
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是爸爸跟她相依为命,一手把她拉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