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顾寒声语气里有一丝犹豫，她也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职责他。

她和顾寒声之间，不是只有自己应该被指责。

他回答得这般光明正大，反倒更衬得自己像个低劣的小人。

是了，他向来如此，敢爱敢恨，当断则断，不像自己，一念之差，终身抱憾。

她做了错事，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她罪有应得。

“呵，虚伪。”

夜昭不屑地嗤了一声。

谢清歌有些恍惚，她倒是不知夜昭何时与顾寒声关系变得如此亲密。

现下夜昭对她横眉冷视的样子，像极了还在京城时陆翊每次见她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谢清歌只知道，自己若是再这样纠缠不休下去，真的要彻底将顾寒声越推越远了。

“寒声，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谢清歌此话一出，顾寒声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郡主身份高贵，自当一诺千金。”

第23章

谢清歌真的如她所说的一般这几日再也没有纠缠过顾寒声。

顾寒声起先还以为谢清歌会借机携恩图报，可是一连几天，谢清歌都在有意无意避着他。

这下顾寒声彻底放松了下来，看来谢清歌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没了谢清歌地骚扰，顾寒声日子又恢复了从前，平日骑马射箭，考验傅娆功课，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得悠闲又自在。

在京城的那五年，遥远的好似一场繁花似锦但并不怎么美好的梦。

顾寒声虽然自诩洒脱，但并不代表他不会介怀。

放下了也不代表着原谅。

他和谢清歌如今便已经是最体面的结局了。

关内的秋极短，今年的冬来的格外的早，才刚过十月份，便要为了过冬做准备了。

谢清歌也养好了身体，准备启程回京。

他们出发的时日不算早，堪堪能在年关前赶到京城。

但关内的冬不能像往日那般悠闲了。

羌人缺少物资，每到冬初，便会攻入关内烧杀抢掠。

今年的冬来的早，更需要早做准备，以防羌人入侵。

因此，秋霜刚刚覆盖地面的时候，关内便开始层层戒严，人人自危。

谢清歌出发的那日，正逢军中操练，不知是实在脱不开身，还是故意为之，顾寒声和顾秋月都没有来送行。

反而派了一贯对谢清歌看不过眼的傅娆前来送行。

“郡主，时候不早了，现在出发，能在天黑前赶到驿站。”

傅娆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可谢清歌却仍不死心，向着练兵场的方向望去。

期盼中的那个火红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这下她对于自己已经彻底失去顾寒声这件事终于有了实感。

只是，凭什么？

顾寒声断的那么决绝，连一丝反悔的机会都不曾留给她。

她恨顾寒声的绝情，更恨自己醒悟得太迟。

操练场上传来阵阵操练声，她只能凭借着想象来描绘顾寒声的英姿。

她骤然发现，顾寒声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柔顺的，温婉的，谦逊的。

她是来到这边之后，才发现顾寒声及其厌恶吃鱼，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顾寒声。

她让他生生蒙尘了五年。

谢清歌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只好带着满腔的不甘喻悔恨踏上了回程的路。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谢清歌来时，自信自己一定能将顾寒声哄好带回来的，可来了之后她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