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眼镜都滑下来了,不得不用手托了托。

“要赔医疗费吗?多少?”

厘泉不在乎地问。

这样一来,令韩吉宇的母亲更加生气了。拍着身下的椅子说,“你把我家吉宇打成那样,你以为只用钱就可以解决吗?你以为我们家缺那点钱吗?我要你跪到我儿子面前,亲口道歉!”

“呵……要是我不这样做,你预备怎样?”

厘泉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显然没把女人放在眼里。

韩家在首尔也算小有名气,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韩夫人自从嫁入韩家,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的,气得几乎要失去大家风度站起来动手了。

好在她抚着自己的胸口,暗自咽下了这口气。也不跟厘泉这个毛头小子纠缠,直接看向辅导员,“我看还是按校规办事吧,我相信学校会给我和我儿子一个交代。”

她跟学校校长夫人是好友,学院院长跟她老公也有往来。要让一个犯了错的学生退学,易如反掌。

前提是那个学生没有更强大的后台。

对“李泉”这个名字的拥有者来说,这个前提永远不成立。

厘泉的父亲突然到访,收到消息的校长亲自前来接待。问起到访原因,却说不必大惊小怪,这次前来只为私事。

校长问什么私事?

厘泉的父亲只叹息一声说,“犬子在学校不知惹了什么事,竟要被退学了。不过我相信他,从小就很乖,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总之,事情在厘泉的父亲来过之后变得简单。他自然不会被退学,也不必赔医疗费,更不用去跪地道歉。此事甚至来不及在学校传播开去,不了了之了。

韩吉宇不知具体细节,也不知厘泉怎么让自己的母亲闭嘴的。其实他并不希望家里人插手他和厘泉的私人矛盾。如今事情简化,母亲收手,他也乐见。就算真要报复,也得他自己动手才是。靠家里不是英雄所为。

至于怎么报复……当然是打回来了。

男人之间的矛盾,可以靠拳头解决。在韩吉宇找厘泉单挑了无数次,被单方面虐过无数次,却越挫越勇,越打越起劲,几次入院后,他终于决定和厘泉握手言和了。

但厘泉拒绝跟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