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乘二的双人大床。每夜他都窝在低矮窄小的充气床上，实在凄凉。

除了晚上以外，白天倒是一切如常。金俊听了厘泉的建议，没再追查那些犯罪事件。只每日看书温习，偶尔坐在落地窗边视线看着路人来来去去。那身影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孤独。

厘泉终究是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来到客厅。在客厅枯坐半晌，想起天界的事情，想到回天界后正好可以参加十年一次的猎魔大赛。

想着想着，听到金俊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似害怕似惊恐，喊着“妈妈”。

厘泉走到门前，毫不迟疑地打开房门。他早知道金俊没锁门，不过金俊已经严词拒绝他进卧室，他便不会进去。金俊或许是专程给他留门，厘泉却不能领情。金俊对他的感情他很明白，只是他回应不了。

房间开着一盏小灯，给整个屋子温暖柔和的照明，却不会刺眼。厘泉看见金俊满头大汗地蜷缩着身子，被子只盖到他的膝盖。走近将被子给金俊盖上，却看见他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已经出血了。看来是被梦靥住了。

“金俊……醒醒……”

厘泉拍拍他的背，想将他叫醒。

金俊在他的呼唤下，浑身一震，陡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息着，似憋了许久。

“你做噩梦了吧？现在没事了，放轻松……”

厘泉轻声安慰着。他的手被金俊抓住，紧得发疼。

金俊闻声慢慢恢复过来，抬头看着厘泉，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意识到自己抓着厘泉的手，不着痕迹地放开了。

“我没事。”

待出声，金俊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极嘶哑。忍不住皱眉。唇上伤口传来丝丝针刺般的疼痛，舌头一扫而过，尝到铁锈味。

厘泉看着他的小动作，眸色微深。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抚过金俊染血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