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男人越走越偏,速度也是快快慢慢的,像在等厘泉。

意识到这一点,厘泉注意起周围的情况来。此刻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东一堆西一堆放着砖块瓦片。不远处还有钢筋水泥,不过看来都是不能用了的。

眼看着男人绕过一堆石块,身影就要消失了,厘泉迟疑了一下。正想继续追上去,却发现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臭小子,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男人气冲冲地走向厘泉,仿佛真的是因为被陌生人跟了一路而生气。

然而男人在靠近厘泉五步之处时,手中寒光一闪,一把二十厘米左右的匕首瞬间刺向厘泉。

厘泉哪能轻易让他得手,低身躲开,同时脚下一扫,将男人绊倒了。不等男人起身,厘泉上前一步,欲缴下他手中的武器。如此,却忽略了身后。

他只道罪犯只有一人,哪知这穷凶极恶的家伙还有帮手?

总之,厘泉背后被人痛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厘泉晕晕乎乎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身后有两个人在说话。

“你已经暴露了,收手吧,儿子……你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厘泉回忆了半晌,才想起,是那个小区的门卫。

好嘛,他也是够倒霉的。拿着罪犯在犯罪现场的素描画去给罪犯的父亲看。最重要的是,这个父亲显然没有大义灭亲的高尚情操。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这声音应该就是那个罪犯的了。嗓子像被什么东西熏坏了似的,又哑又破,非常难听。

男人说着,已经转到厘泉面前。厘泉闭着眼睛装作还未醒来。但很快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男人非常不耐烦地上前,“啪啪”给了他两巴掌。见他不睁眼,还有继续打人的趋势。

厘泉龇着牙,幽幽醒来。

男人抓着他的头发令他仰起头,口水毫不意外喷到厘泉脸上,“这张画是谁画的?是你吗?除了你还有谁看到过?你知道了什么?啊?!!说话!!!”

厘泉忍着头上的剧痛,忍着男人的口臭,忍着眼前沾着青菜叶的大黄牙……简直忍无可忍!但还得忍。

“你在说什么?什么画?”

厘泉的声音很微弱,看起来就像还未完全恢复一般。

但他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体贴的人,将那张几乎揉烂的素描画贴到厘泉面前,“这幅画!你从哪里得到的?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厘泉明白跟男人装傻没用了。现在的情况是,他若继续装傻,男人难免暴走直接暴力解决他。

“我都看到了!不止是我,那个画画的人也看到了。这画可不是我能画出来的。你们要是敢对我不利,我的朋友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厘泉发现自己说得有点过了。

男人似乎总是会被轻易点暴。他抡起拳头,狠狠揍了厘泉一顿。

“说,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男人吼向厘泉。

厘泉因为身体吃痛,几乎说不出话来。大口喘息着,嘴里满是铁锈味道。

然而他没有立刻回答,也让男人生气了。于是厘泉再次尝了一顿客观的皮肉之苦。如此反反复复,厘泉几乎再次晕过去。

不,不是晕过去,他这条命都快送出去了。

只见厘泉浑身开始抽搐,口中吐出血红的沫子,眼睛也开始翻白。

男人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终于再次开口,“瞧你做了什么?还没问出什么来呢,就要把人打死了!”

说着,已经将厘泉从椅子上放下来,检查厘泉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