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竟然是个鸟人!

第二,有“天界”存在。

第三,以上不是儿童的幻想。

想到这几条结论,钦羽突然叹息一声,向后躺倒。能从那些杂乱的记忆片段推测出这些已经是极限。要想知道更多,自己得记起更多。但几年来,记忆片段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条,不多不少。

打个比方,记忆片段就像一张巨幅拼图中毫不相关的几张最小的图块一样,你手里只有几张而已。要拼出全部,你得掌握更多图块。遗憾的是,除了手里的,剩下的图块你根本无从寻找。除非它自己凭空掉落。

这时华颐也起床了,正站在院子里浇花。

前几天有一家人来苗圃选盆栽,其中有一个跟他们同龄的女孩。那女孩在院子里碰到华颐,两人似乎聊得很开心。

女孩走后,华颐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作为这个年纪的孩子,总该和别的小孩接触接触才好。钦羽漫不经心地想着。

这些年他们两兄弟接触其他孩子的机会确实很少。

钦羽知道爸爸们的“活动”有悖法律,也就不奇怪他们一直不送他和华颐去学校了。钦羽对学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华颐似乎对学校非常向往。

钦羽在房顶看着自家弟弟的身影,想着要不要想办法送他去念书,像普通孩子一样。

反正现在脑袋空出来了,没别的事儿好做。

“你们现在还和那个‘身份制造商’有联系吗?”

钦羽摸摸下巴,突然转头询问范秀。

所谓“身份制造商”,就是专职身份造假的人。钦羽四年前曾听三爸爸偶然提过一次。

钦羽想到这个,是因为上学最大的问题就是身份问题。

华颐曾问过妈妈,他们是不是她和大爸爸亲生的。妈妈当时半晌没回答,倒是正好经过的四爸爸笑得开心,拍着华颐的脑袋,“华颐大了,会思考自己从哪里来的了!”

华颐皱着眉想说自己不是问自己从哪里来的。因为哥哥解释过,他们是由受精卵发育来的。哥哥还专门偷偷拿了二爸爸的私人收藏,给他观摩受精卵的制造过程那过程在他看来有些恶心。不过他哥说等他们长大了,就会觉得那个不恶心了,而且那还会给他们带来无边的快乐。

说得好像哥哥试过一般。

四爸爸继续拍着华颐的脑袋,“哈哈……其实你和你哥是从垃圾桶捡来的。”

华颐无言地看着四爸爸,突然觉得四爸爸好蠢。

直到最后爸爸和妈妈都没给华颐准确的答案。华颐因此非常烦恼,晚上向钦羽吐露了这个问题。

钦羽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不过,想证明他和钦羽是不是大爸爸和妈妈的孩子,简直太简单了好不好?

第二日钦羽就取了自己和华颐的唾液样本,加大爸爸和妈妈的头发,寄到了一家拥有专业DNA鉴定资质的医院。

其实要是有设备的话,钦羽自己都能动手做鉴定。

做DNA鉴定当然是背着大人做的。为了避免被发现,钦羽连支付账户都是背着三爸爸开的新的。而且为了避免被爸爸拿到医院寄来的信件,估计出鉴定结果寄到的那个星期,钦羽还派华颐全天跟着二爸爸的家里的信件一般是二爸爸送货的时候去邮局取。

总之,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他和华颐是亲兄弟,但是和大爸爸和妈妈都没有血缘关系。

这结果让华颐低落了很久。

钦羽看不过,带他找了三爸爸聊一聊几个爸爸中,三爸爸是最靠谱的。

三爸爸当时沉默许久才说出真相他和华颐还真是从垃圾桶捡来的。

显然他们当初是被亲生父母遗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