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尸身上都少了一块肉,刘乐次少在手臂,付禺少在后背。
“果真有问题!”
走出付家后,孟厌拍着温僖的肩膀,不住夸赞,“真聪明啊你,不愧是我的跟班。”
顾一歧:“这三人应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他方才细问了这三人的死法,凶器都是一把剑,都是孤身一人时被凶手偷袭,死后都被割走了一块肉。
而且凶手对这三人了如指掌,知道钱来惯爱早间练武,刘乐次看书时不喜欢有人打扰,付禺近来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每三日便要乔装打扮去城外与她偷欢,“能同时做到如此了解这三人,还能偷袭成功。这留郡,唯有两人可以做到。”
月浮玉低声沉吟:“瞿句余与卢其。”
五个人,有人猜是瞿句余,有人猜是卢其。
意见不合,只能分开。
温僖原本猜的是瞿句余,被孟厌骂了一句吃里扒外,临时倒戈跟着她与崔子玉走了。
“我发现你近来很听月浮玉的吩咐哦~”
小小跟班,竟然敢不听话。孟厌心想自己得罪不起上司,难道还拿捏不了你吗?
温僖身子一僵,还嘴反驳,“人家说的有理,我不该听吗?”
崔子玉站在两人中间,不停劝和。可两人一吵便不休,她只好话锋一转,“孟厌,你为什么觉得卢其是杀人凶手啊?”
孟厌狡黠一笑,“你们笨死了。此案的关键在卢其,并不在瞿句余。”
钱来每日练武,定然是个武功高强之人。而卢其肥头大耳,走快两步便要停下喘气。
纵使偷袭,卢其也打不过钱来。
“我猜是卢其指使瞿句余杀死另外三人。”
孟厌分析的头头是道,“瞿句余杀死三人后,在亡妻坟前自尽。那说明,这三人之死,与瞿句余夫人有关。”
崔子玉抚掌道好,“孟厌,你竟能想这么长远!”
温僖敛眸勾起唇角,“你难得聪明一回啊。”
卢家,管事见他们三个又登门,忙迎上来,“三位大人可还要查什么?”
他昨日听卢其说,这几人是太子妃的手下,不可怠慢。天下谁人不知,太子妃若诞下男婴,便是皇太孙,自然得好好对待她的人。
“卢将军没有旁的亲眷吗?”
孟厌记起他们这两日入府,似乎全是卢其的管事在操持府中事务。
管事摇头,“老爷未曾娶妻。”
三人去了卢其的书房和房间查看,陈设之物华美精致,并非一般俗物。
管事一一与他们介绍,“这些都是陛下历年赏赐之物。”
孟厌看着书房桌案上的红珊瑚,不可置信地问道:“就帮陛下打了一场仗,便能得这么多赏赐吗?”
“大人,若非老爷他们打赢了那场仗,如今这天下还乱着呢。”管事亲历了二十年前的蝗灾和大战,当年,陈留王朝差点灭国,幸得雍郡坚守了半年之久,才换得一线生机。
此战之后,陈留王朝国威尽显,周边三国再不敢轻言犯境。
知晓了来龙去脉,孟厌再看满屋的金银珠宝,已然失了兴趣。
今时今日的富贵背后是二十年前的累累白骨,为了天子的颜面引发的大战,那年奈何桥上的游魂何其无辜。
三人又问了管事几个问题,基本拼凑出卢其二十年间的人生轨迹。
雍郡之战后,卢其跟着另外四人去了京州封将领赏,之后回留郡买宅置地。他未娶妻未有子,平日爱去留郡的茶坊与酒楼,喝茶听书会友。闲来无事,便会吆喝着去找其他四个兄弟喝酒闲聊。
管事:“钱将军被杀前几日,小人还瞧见老爷和瞿将军在一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