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湄认真想了后,回答说没有,“巫妖化形不易,天庭管束又严。我们在人间稍有不慎,便会被打回原形,同族们都不愿入世。”

话锋一转,巫湄说她倒知晓幻妖一族中,有一种药会让人产生真实的幻觉,“幻泪。巫妖好变换相貌,幻妖则爱造幻境。中了幻泪之毒,会勾起一个人心底的喜恶欲念。”

幻泪,以幻妖血泪为引,曼陀罗入药。

去其苦涩,留其甘芳,如此煎熬七七四十九日,方熬七滴幻泪。

一滴,便可迷惑一人一生。

听她说完,崔子玉急迫问道:“这药哪里有,你知道吗?”

巫湄不好意思回道:“我也只是入世时,听族中与幻妖一族交好的长老们提过,实则并未见过。”

“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孟厌笑着向巫魅道谢,“多谢你。”

“唉。”

三人聚在一块无言叹气。

他们这一趟查案,先是遇到了巫妖,后又知道了幻泪,然而越查越觉得梁芙蕖与旁人有染。

孟厌左右环顾,“现在怎么办?”

温僖小心提议,“要不再去探探彭汜,找一个和梁芙蕖有染的男子问问?”

查案已到绝路,三人没了法子,只得再回彭家问彭汜。

彭汜本不想回忆此等糟心事,可爹娘也在旁帮腔,非要让他说出一个和梁芙蕖有染的男子。

但是,任彭汜坐在院中回忆了整整一个时辰,竟想不起任何一个男子的相貌。

他惊讶地发现,记忆中有关梁芙蕖与男子说话拉扯的情形,只有梁芙蕖的样子,没有男子的相貌。

彭汜茫然地看着对面的三人,“我想不起来了……”

“上月才发生之事,你便记不得了吗?”

崔子玉还以为他在诓骗他们,孟厌拉着她去角落,觉得彭汜不像在说谎。

照彭汜回忆中的场景,温僖与孟厌一左一右站定,在彭家还原他当时所见。

奇怪的是,在彭汜所站的位置,没道理看不到男子的样貌。

温僖断言:“他没准真被人下了药!”

彭汜深爱梁芙蕖,内心深处自然最怕她红杏出墙抛弃他。

若真的中了幻泪之毒,他日日所见的幻境,定然是她与男子拉拉扯扯。

午后阳光灼灼,孟厌却没由来地觉得遍体生寒,抱着温僖的胳膊不肯放手。

给彭汜下药之人,不知是何居心。生生离间了一对恩爱夫妻不说,还致幼子失母,梁芙蕖的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番若非他们插手查案,彭汜直到死,怕是都会觉得梁芙蕖死有余辜。

孟厌本想问彭汜被人下药之事,复又想起巫湄说,幻泪与人的眼泪一样,下到何处通通不会被人发现。

崔子玉转而问彭汜与梁芙蕖是否得罪过人,彭汜缓缓摇头,“没有。”

三人跑去巫湄家,“若有人中了幻泪,该如何解?”

巫魅笑着开口,“巫妖与幻妖万年前同属九尾狐妖一族,既相生,又相克。你们找个巫妖,取他手心血,掺水喂服,便可破幻泪之毒。”

可惜,巫湄已修了百年仙道,妖血不够纯,大概破不了彭汜所中的幻泪。

温僖笑的一脸奸诈,“我瞧巫即做妖挺纯粹的,他的妖血应该够吧。”

孟厌想起巫即的轻浮样,颔首赞同,“走,我们找他帮个小忙。”

三人于浮戏馆,找到变成赤水相貌与南宫扶竹饮酒的巫即。

温僖手起刀落,一瓶妖血到手。

临走前,孟厌好心提醒南宫扶竹,“你真是笨死了,他这般轻浮浪荡,哪里会是赤水!”

三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