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雪,你真是讨厌!”

姜有梅抹着泪跑了,说要去闭门思过,等姜杌伤好,他再负荆请罪。

孟厌陪着姜无雪往南宫扶竹身上堆雪花,“姜杌没有动手,他怎么自个死了?”

面前之人,便是杀害她的真凶。

孟厌堆雪花时,偶尔会故意将雪花揉成雪团砸到他身上泄恨报仇。

对于她的小心思,姜无雪只淡淡看了一眼,“我猜是藏魂珠一起吸走了他的魂魄。他还有十年阳寿,不该死在这里。只要这具身子能保住,等他的魂魄归位,他便能活。”

“难得见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他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

起初,南宫扶竹找到他,说要与他学一些剑术,下山后行侠仗义。

他见他眼神灼灼,便应了。

那把杀死孟厌的剑,便是他第一日教导南宫扶竹时所送。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弟子,学剑术是假,杀人才是真。

孟厌从雪中摸到那把剑,剑身上刻着“无雪”二字。

她大概懂了姜无雪的沉默,“你们不必自责。他既然打定主意要杀我,总会寻到法子的。”

“我瞧他像是富贵公子,怎会想到寻死?”

“他失了所有生机。”

“倒是怪可怜的。”可怜不过一瞬,孟厌转头揉了一个大雪团砸到南宫扶竹身上,“讨厌鬼,害我失忆。”

“走吧,我要回去修炼剑术了。”

“好啊,我打他,你心痛上了。”

孟厌一个雪团砸过去,姜无雪赶忙化形飞走。

后面的两日,孟厌每日装作不知,笑容满面上山看姜杌疗伤。

等他痛起来时,便借口有事溜走。

如此过到了第四日一早,她睡得迷迷糊糊,唇上突然多了一阵冷意,“冷。”

“快起来吧,我们还得回地府找阎王大人。”

孟厌后知后觉睁开眼,姜杌正坐在床前看她,“城中有一家食肆蒸的包子,保管你爱吃。”

“你怎么不等我去接你?”孟厌扑进他的怀里,“昨日我与你说好的,今日由我接你下山。”

“孟厌,我们约好辰时初见面,眼下已快午时。”

“是吗?”

孟厌不好意思地望了望窗外,将睡过头的错顺道推给姜杌,“我前几夜担心你,一直没睡好。昨日听你说,今日便能好,一时开心,就多睡了几个时辰罢了。”

姜杌笑而不语,催促她穿衣洗漱。

趁她墨迹时,姜杌踱步去了院外。好笑地看着姜有梅抱着一捆梅枝,说是负荆请罪,“你倒是心疼你自己,尽拣些细梅枝。”

姜有梅支支吾吾辩解,“粗梅枝,没准能化形呢……我要是多一个同族,便不用受姜无雪的欺负。”

姜杌:“万一你的同族,与你一样贪玩,还不求上进呢?”

姜有梅:“妖主,我错了……”

“滚去山上修炼,我看你就烦。”

去地府的路上,孟厌小心翼翼问起恶魂之事,“恶魂不在你的手上吗?”

转念一想,她又觉不对,“地府同僚们都说,大人与你做戏,把恶魂交给你。我懂了!你早就背着所有人,把恶魂还给大人了,对不对?”

身侧的女子深觉自己猜到了真相,随着最后一字启唇,眼神也跟着明亮了几分。

姜杌侧头看她,眸光微动,“孟厌,地府其实没有恶魂。”

孟厌坚持说有,“有的。我听阿旁说,从前月浮玉陪大人去过酆魂殿,里面空空荡荡,大人当场放声大哭。”

“地府,果然藏不住秘密。”

“哈哈哈,我们也是关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