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杌一口应好,盘算着明日就带花戚里去找人。

月浮玉平静发话:“后日出发。”

姜杌不解:“为何?”

“因为本官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月浮玉负手而立,“沈修荣手上有藏魂珠。那颗珠子里,少说也有几十个魂魄。再者,拿到藏魂珠,便是大功一件。”

孟厌诚心夸赞,“月大人,你可真是勤勉。”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1]

“……”

既然定好出发的日子,一行人四散回房。

孟厌一路走一路喋喋不休骂涂吾帝君,姜杌劝不住她,索性随她去。

地府的路一如往日的窄。

有路过的同僚看见二人,侧身停下,笑着与孟厌招呼,“孟厌,你何时回的地府?”

孟厌心觉奇怪,“你们怎突然与我说话了?”

几人热心与她解释,“大人半月前回地府议事。言明是他暗中派姜杌入酆魂殿,盗取恶魂后放在别处。想以此法,试试地府是否上下一心。”

“啊?”孟厌神色一滞,愣在原地。许久才慢慢应道:“大人,真是闲得慌……”

“哈哈哈,大人一年到头,就这点乐趣。”

孟厌自觉冤屈洗清,牵着姜杌晃晃悠悠回房,“姜杌,你和大人一唱一和,把全地府骗得团团转。”

姜杌的嘴角微微抽搐,强颜欢笑附和一句,“大人也是为了地府好。”

进房前,孟厌看向隔壁紧闭的房门,大喊奇怪,“子玉明明先走一步,怎还未回房?”

姜杌一把拉她进房。

桌上的两根蜡烛仍亮着,孟厌托腮坐在桌前自言自语,“我的魂魄,你们到底在哪儿?”

衣柜中,姜杌翻了又翻,没找到自己往日的衣袍。

他不信邪,又去另一处暗柜找了一通。

自然,一无所获。

最后,他站在房中,无语问道:“孟厌,你把我的衣袍全扔了吗?”

孟厌回神,疑惑地摇摇头,“我醒来后,没动过房中的东西。”

不是醒来后的孟厌干的,便是去搅乱荒前的孟厌做的。

姜杌叹息一声,除去衣袍睡到床上。

孟厌走过来,随他躺下,“我明日陪你去买新衣袍。”

“你出银子。”

“行吧。”

躺至夜半,隔壁的房中,依然无人走动。

孟厌一时有些担心,“姜杌,子玉会不会出事了?”

姜杌困乏不已,搂着她轻轻安抚,“她能出什么事,和月浮玉在一起吧。”

“做大官,真是不容易。”孟厌回身抱紧姜杌,“这么晚,竟还要议事!”

“小傻子,快睡吧。”

“小跟班,又骂我。”

翌日,孟厌出门,正好撞见崔子玉开心回房,眸中神采奕奕。

去人间的路上,孟厌与姜杌感慨:“自从月浮玉来了地府,同僚们时常起早摸黑。没想到,如今还得彻夜不眠与他议事。”

姜杌一路耐着性子听她胡扯为官之道,直走到陈郡,再也忍不住,“她和月浮玉已打算成亲。你失忆前,她拜托你将她与月浮玉的故事卖个好价钱,谁知你忘了五年的事。她心急,便自己编了个故事卖给城隍,听说赚了三百两。”

“?”

孟厌张大嘴巴,心中悲痛难忍,“我的三百两啊……”

无意得知自己曾痛失三百两,孟厌双眼无神,如行尸走肉般跟在姜杌身后。

姜杌买起衣袍来,属实是大手大脚。

陈郡的成衣铺共十家,他一家家逛过去,各